着哪有布可以擦擦桌椅,她想坐坐看这个歪椅子,印象中花柳梦以前常坐在这,各种姿势都不对,如今她也想试试。
白宁徽已然打开了衣橱,里面摆了几件衣裳,不如床褥灰暗的色调,衣服是鲜艳的颜色。
他打开一件瞧着,确实是与和曼曼差不多大小的。
四处转悠的和曼曼也发现了他在看衣服,连忙上前凑去。
“哎!这相府三小姐就是穿这破衣服啊?”
“不过也是,连破屋子都住了,破衣服穿起来也就没那么不对劲了。”
她夸张地失声怪叫道,手上拈起衣角又不屑地甩开了。
其实花柳梦也不是没有好衣服,这好衣服也是相对破衣服的,每个季节府里会给各院做新衣服,但要各院负责的管事去报了人头。
花柳梦没人管,自己去报的,虽然也都有新衣服,但大家不在意她,每回就用剩余的布料,给她做个一套就把她打发了。
即便这样,有了新衣服她还是特别开心,藏起来不舍得穿。
真是个乐观的小可怜虫。
白宁徽丢了手中的衣服就不再瞧了,这屋子实在是没有必要来。
本想看看她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却没想到看了一肚子火。
他倒也明白了为何和曼曼拒不承认自己是相府的三小姐了,这三小姐当的还不如一个山里的村妇来的自在。
一直候在门外的花鸿志与王氏,听到里面传来的叫声,吓得一抖,面如土色。
屋子小,他们两个就没有进去挤,但心中是极为不安,他们从未来过此处,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
待白宁徽走出房门,王氏便迫不及待地要解释。
“王爷,这梦丫头小时候是住过此处,那时候这里的屋子还是很好的,之后早早搬走了,里面的东西都是后面住进的人的。”
“哦?是谁,把那人找来给本王瞧瞧。”
白宁徽也不吃她这套了,他今日便要好好把这事弄清楚。
“这,是个丫鬟,之前府里已经发卖出去了。”
王氏去哪给他凭空弄来个人,说不好又要被抓了错漏,只能不停歇地圆着谎。
“无妨,只要告知本王那丫鬟姓甚名谁,长得如何,何年何月何日发卖,发卖的去处,本王自会查明,夫人是否有在欺瞒。”
白宁徽目光如炬,将花鸿志和王氏两人看得浑身紧绷,在这凉风天里,竟汗流浃背。
“王爷!臣妇没有欺瞒啊!王爷!”
王氏又一个腿软跪下了,身子前倾匍匐在地,哭喊出声。
“那便请夫人一一告知。”
白宁徽可不会因为一个妇人哭喊两句,就会心软,这事她既然起了这个头,便应当好好收尾。
“这些事,臣妇不能全部记得清楚,请王爷容臣妇查查。”
王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为今之计唯有拖延了。
“好,本王给你这个机会,本王就坐在此处,等夫人查好便离开。”白宁徽沉声说道。
想要慢慢查,那可不妥。
“是、是,王爷…”
王氏的后背已经被汗浸透,这可如何是好,王爷居然要在这等着,这不是要把她往绝路上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