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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听得荆州刺史王凌都惊呆了。
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终于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军令叠好。
犹豫片刻,他低声道
“来人,去请诸葛公休。
等等,把张子产、邓士载、文仲若也叫来。”
“使君,要不要也把陈玄伯一起叫上?”
王凌皱着眉头轻轻敲打着桌面,凝思许久,叹道
“算了,不叫他了。”
诸葛诞也早早就接到了军报。
他赤着脚在营中走来走去,一脸愁色,对大魏的前途充满了担忧。
听说王凌召见,他赶紧船上鞋袜,匆匆赶到王凌大营。
在门口,他遇上张特等人,见众人都是一脸愁色,知道此事不妙。
“这个夏侯楙根本不会打仗!
他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脾气暴躁的文钦早就忍不住了,他一把拉开王凌的帐门,进去便放声怒吼,震得王凌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左右卫士更是按剑在手。
“怎么,不服气?想打一架?”文钦恶狠狠地道。
王凌摆摆手,示意左右卫士暂退。
等众人齐齐入帐坐定,他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妙,不妙啊。”
王凌性格刚直,敢于犯上,之前跟曹休争吵也不惧。
可他现在已经是朝廷挂了号的畏战积极分子,跟随曹休作战的时候打的一塌糊涂,跟随常雕作战又多次畏战不前,要是这次王凌再要求后退,那估计就要以通敌罪名被咔嚓了。
所以他现在非常头疼。
本以为常雕是个废物,可没想到这夏侯楙跟常雕一比……
好像还是夏侯楙厉害啊。
诸葛诞捋了捋几缕长须,沉吟道
“公等不必忧虑太过,之前常巨鹰领军也是毫无……呃,也是我等揣摩不透,
后来还不是连克强敌,打到襄阳城下?
夏侯楙将门虎子,必有高见,我等暂且等候便是。”
张特和邓艾也道也是,
但毫无情商的文钦却忍不住猛地一拍大腿,呲牙大骂道
“就凭夏侯楙也敢跟常将军相提并论?
常将军勇略超人,忠肝义胆,朝廷昏暗,不能知人善用,我等早晚要尽被蜀贼所擒!”
“仲若慎言!”张特赶紧出言阻止。
没想到文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狞笑道
“汝这庸碌人,常将军待汝不薄,为何却不见汝为常将军说话?
不必多言,免遭我骂!”
说着,文钦腾的一下站起来,
他面前没有桌案,索性快步走到王凌面前一脚把桌案踢飞,然后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张特和邓艾默默无语,连王凌也生不出责备文钦的念头,这会儿都开始怀念当时常雕领兵时的场面。
虽然常雕这用兵也不靠谱,但好歹常雕进军都是冲锋在前,
夏侯楙这种让小弟先上,自己却要躲到新野,如果出了问题还能指责手下无胆……
高,实在是高啊。
看着众人无奈的目光,王凌感觉自己眼角的皱眉又多了几条。
他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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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汉水沿岸的风平浪静,两淮现在真的是锣鼓喧天,号角齐鸣,彩旗招展,人山人海。
大汉大将军孙权手下的濡须督骆统身穿一身压得他快直不起腰的铁铠,虔诚地捧着手中的符节,缓缓登上一处高高搭好的土台,满眼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初夏的热风拂过,巢湖的水汽带着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骆统贪婪的享受着这份新鲜,纵目远望,只见土台下众人目光灼灼,无论是来自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