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黑烟缭绕里,
在疼痛的记忆里,
她重重的倒了下去。
只不过,这次没有重重的躺在冰冷僵硬的地面上,
这次,躺在了宽阔坚实的怀抱里,她渐渐熟悉起来的怀抱,尽管,没有她熟悉的味道……
半梦半醒间,
一直有双大力的手臂,在不断揽紧瘫软的身体,
耳边一直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那声音,好熟悉,
朗润里不失温柔,只对自己才有的温柔,
那语调,好熟悉,
总带一点纽约调的不正宗中文,
可从他嘴里说出来,
总是饱含亲昵、喜爱。
在一声声“依依,依依”的呼唤里,
她在那个怀抱里颠簸着,颠簸着,
直到,
记忆的海马体承受不住一幕幕痛苦的回忆,
沉沉的昏睡过去……
?
再醒来时,手背间不再有冰凉药水胀满静脉的感觉,只觉得眼皮沉重,昏沉的压迫着自己,难以睁开。
但耳边,一直传来低沉的几个男声,
远远的,大概在房间角落里,
悄悄地,大概怕吵到自己的沉睡,
江景琛“姨夫,别担心,依依只是还比较虚弱。晚饭前应该会醒过来。”
夏文斌“景琛啊~~姨夫,姨夫对不起你哦!~~呜呜!那天发现依依不对劲我就应该马上把她送到医院去,哪怕早五分钟也好,早一分钟也好啊~~你们的孩子就不会……呜~~”
病房的角落里,一阵老泪纵横的声音传来。可还睁不开眼的何静依却只听到了那个她日思夜想的名字景琛。
景琛,他在?他回来了?
她虚弱的问着自己,眼皮依旧沉重,睁不开,抬不起……
江景琛“姨夫,孩子……跟您没关系。依依是宫外孕,又在澳洲经受了刺激性药物的刺激,所以才会……出意外。别自责,嗯?”
病床里的何静依,清楚的听到那三个字宫外孕。
她忽然心里一揪,疼的厉害,
她只记得钱冰告诉自己怀孕了,
那么,宫外孕,是什么时候的事?
夏文斌,在沙发里拨浪鼓似的摇摇头,涕泪,依旧挂满脸,
夏文斌“不管是什么原因,依依总归是在我们家出事的,我们两个人打从依依小时候就对不起她,现在结婚了嫁人了,还受了这么多苦,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呜~~我的乖女儿~~呜~”
江景琛起身走到窗边,
今天,本是个晴天,
此刻,火红的夕阳,依旧重复着今日阳光的火辣,预告着明日依旧晴朗的日头,
可“太阳先生”的心情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夏文斌的话,让他逃避多日的疼痛阵阵袭来,布满胸前,
他站在窗前,只是不想在夏文斌面前落下泪,而已。
而今天下午的单车旅程里,他深深的做了个决定调查整个事件所有的细节,找出真凶,找回何静依对自己的暂时忘记。
他快速停止了自己悲伤的情绪,
咬咬牙根儿,转回身,
何静依为什么会去夏文斌家里吃饭,
他更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