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公里长,
长滩的地段人流繁杂,
她头上有伤,
肚子里还有个随时可以要了她命的“定时炸弹”。
正想着打给江景琛问他何静依可能会去的长滩附近地方,
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
他心里咒念着,
你t最好不是骚扰电话,不然你今天就摊上事了!
“喂!”
“钱律师,我是医院保安室的。刚联系上出租车司机了,他说江太太的下车地点在淮陵路。她的手机,我已经付了打车费请他送过来。”
“淮陵路?”
“是。没错。”
“谢谢。她的手机等我回来亲手交给我。”
“是。”
挂断电话,钱冰从中控扶手里拿出一只红色警灯,降下车窗。
“啪”一声吸上车顶。
这个特权,他第一次用,以钱公子的身份,外交部紧急任务的身份。
一路呼啸,
一路飞驰,
从高架桥,到地面,
140迈的速度,
他几乎没有放松过油门,
只为了能快点见到何静依,
快点。
??
清明断雪,谷雨断霜。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今日的春雨,夹杂着奇特的寒冷,自上而下。淋的人睁不开眼,浇的人无处躲藏。
淮河路弄堂口,上午10:30,清明后雨量最大的一场雨,淋漓上演着。
36码白色匡威,踟蹰在弄堂口,
黄雨伞下,不合体的病号服,宽大的罩在细瘦、高挑的身形上,
拖着浸湿的裤脚,一步步走近弄堂里,
在一处石库门门口,她顿了下脚步,看着身旁的小圆桌出神,
用这个吧,嗯?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朗润的男声,那么清晰,那么熟悉,
却,想不起来那张脸的眉眼,
更想不起拥有那声音的名字。
她揉揉额角早已被打湿的纱布,
胀的厉害,
胀痛的难耐……
她停止回忆,走上石库门前的台阶,敲敲门。
娇弱着声音,
“姨妈,我是依依。”
站了一会,
在第三次敲响门时,
在她第三次从门口淋湿的圆桌回过神时,
石库门的大门,终于打开。
看着一身湿透的病号服,
额头缠满纱布的何静依,
夏文斌,
深深的愣了一会,
若不是黄雨伞淋漓的雨柱打湿他的眼镜,
他怕是要再愣神一会,
这是他最疼爱的外甥女何静依?
还是,只是个长得像她的漂亮女孩而已。
“依依,依依啊!快进来!怎么淋的这么湿啊?哎呦~快快,先进屋换衣服。”
“姨夫。我妈呢?”
“……”
在门口翻找拖鞋的夏文斌,以为自己听错了,忙放下拖鞋在何静依脚边,擦擦雾蒙的眼镜,微眯双眼,看着何静依,
周身湿透的病号服,
缠满纱布的头,
惨白的小脸儿,
没什么血色得双唇,
他忙抚上何静依的额头,在他看来,也就只有发高烧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穿着这么不得体的一身出门。
这还是自己的外甥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