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汉路经过这里,货物的集散是被县城火车站和疙庄火车站给“平分秋色”了。璋德县、安县西部以及相邻的几个县都在平安县西边,鬼子要想守住大平原,就要把据点顶到太行山脚下,否则,八路军就能像壶口瀑布那样从太行山上倾泻下来,这一点谁都知道,而要守住那些据点,没有疙庄火车站的物资转运是不行的。这就是李久看重的关键点。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李久在思考如何在安县把敌人打疼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疙庄火车站,以他的经验判断,凡是鬼子多的地方,侦缉队也好,治安军绥靖军都不会怎么上劲,狗在主人面前总是得夹着尾巴,与其憋屈的在主人那讨不到一根骨头,还不如自己撒欢出去别的地方找食,李久管这种汉奸的习性叫“狗性”。而花长海这群汉奸,就是靠其他老百姓才生存的,要说他们有多忠于皇军那也是扯淡的事,可他们得依靠皇军才能狐假虎威,才能仗势欺人。
疙庄火车站上除了驻扎一个鬼子守备小队之外,还有一个伪军的铁路稽查队,这个铁路稽查队的任务就是到疙庄找劳工到火车站去干活,并且监督干活,毕竟这里的货物装卸需要人手,由于疙庄距离车站不过几百米,无论是鬼子也好,稽查也好,都不担心疙庄的人反抗,要是反抗,灭你全庄!整个疙庄的老少爷们没法子,身后的老老少少就是人质,大家伙核计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个办法。
天还没亮的时候,李久他们进村了,村里的狗要叫,李久让小东西和石头随手扔出一些从璋德县带过来的鸡骨头和兔子脑袋和骨头,这些经过蒙汗药浸泡过的骨头,至少可以让那些爱吵吵的土狗睡上俩小时的。可以说,七排进入疙庄是“神不知鬼不觉”,这一点就连行走江湖的葛春霖也是佩服。
听了李久的计划,钱屸沉吟了一会,猛然抬起头,“你确定可以在短时间内拿下疙庄火车站?”随即又一摆手,“算了,问你也是白问,好吧,我们县委配合你们。我这就返回去动员老百姓来抢运物资,管它什么,一定全部弄走。”
这两口子也算得奇葩了,两人到现在可以说是心心相印,对方的秉性和想什么,一个眨眼,一个动作就都清楚了,可偏偏到一起就是没有风花雪夜的情意绵绵,虽然不至于脸红脖子粗的挣拗,可也不是和风细雨的谈事,谁对谁错他们很容易就取得一致,往往到最后都是李久说了算,钱屸看似气势汹汹道理滔天,可最后总得服从李久的决定,而且每次最后还都证明是李久对了。
李久打仗有个习惯,想好的计划也不轻易告诉别人,就是自己的部下,也会在临到关头的时候才被告知要去干什么,当时会觉得是临机应变,可每每到最后的战斗总结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些临机处置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开始就策划好的。李久这个特点带出来的兵也会是两个极端,一个极端是“反正自己的脑子不够用,有老大在那里算计,让自己干啥就干啥”,这样的兵以铜锣、石头为代表,他们根本不动脑筋,让咋打就咋打,所以,他们只能是老兵,无法进一步,他们自己也没想过要进步。另一个极端就是弄出像贾进才、小乙这些妖孽来,他们学着李久,打起仗来比狐狸还要狡猾,搞起行动来,不熟悉他们的还真是把这些人没招。比如,就七排这几个鸟人李久还要专业分工,小乙带着嘎子就成了七排的通信班,没错,二个人的班,他们是专门负责往来情报是输送和信息的输送,七排到了疙庄,半道上小乙就离队去找安县县委机关了,要不,钱屸如何能够来的那么及时?而李久布置完任务之后,钱屸的护送工作又是小乙,为这个,小乙这委屈大了,可没法子,谁叫要送的是“嫂子”呢,就是再不愿意,也得忍着。
有了疙庄老少爷们的消息,李久很快就把疙庄火车站的平面图给画了出来,白天,嘎子还跟着村子里的人进入到车站里去实地侦查了一番。嘎子那种扔在人堆里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