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正房好,清除了垃圾和杂物,撒上生石灰,又弄了一百斤木炭放在屋子里,这个牲口房不要说住一个班,再加一个班也没问题。
第二天,“蜂拥”而来的帮工把原来地主家的偏房附近给清理干净,原来的砖墙还在,用旧砖填平补齐,搭上新砍来的树木做房梁,跟着蒙上了从小鬼子那里弄来的雨布,在雨布的外面再铺上甘草,用棕绳扎好,这简易的房顶就算就位,房间里面用石灰泥重新批了一次,不到2天,两间套在一起的偏房这就成了小鬼头的房间和班部,对,就是班部。用小鬼头的话说,七班是独立团直属单位,虽然叫班,可实际的级别怎么说也是个排级。
小鬼头怎么忽悠的老百姓李久不去管,他只管出银子,只管要进度。要说七班整的这么大动静,难道说团里不管吗?团长是想管,可是怎么管?去找乔一得,乔一得更是无计可施,人家自己掏钱给公家盖房子,无论是党章也好规定也罢,好像没有关于这个方面的处理规定,倒是有对这种无私奉献的表彰惯例。至于影响了团里其他建筑的进度,找的着七班吗?好像找不着,要找也是去找村里的干部,可村里的干部能说啥?也是你们独立团的,可给团部干活是白干,给人家干是有报酬的,这都是独立团的,可差距咋就那么大呢?你们干部哪位给解释解释!
七班这里红红火火,可是哈喇子却是在生闷气,原来的班长也给撤了,想去三连还不招三连待见,在外面晃悠了二天被胡大叔给揪着耳朵送到了七班的驻地。
七班的驻地外表上看起来可是“豪门大院”,房子烧了,院子烧不了,气派的大门很像是那么回事,不过李久下令,院门拆了给小东西去做床板了,现在是有院门没门板。哈喇子看着大门,在门外徘徊,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
在哈喇子刘强的心里,现在的七班不是他心中的七班,七班是他的,不是那个国民党逃兵的,可是每当他想起李久那胡子拉碴的样子,心里就打鼓,就没有底气。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李久当班长比自己强。
那个年代,胡须就是一个人的年龄标志,20岁以下的年轻人胡须不发达,往往都是几根细细的绒毛,一眼看上去就清楚了。而22岁以上的人,胡须就已经很茂盛了,尤其是络腮胡子的人。在那个年代里,剃头师父的手艺并不表现在如何把头发修剪的漂亮,而是展现在刮胡子的水平上。当时的人自己没有办法自己刮胡子,最多是拿把剪子把胡子修剪的短一点整齐一点。所以,那个年代的人都是留着胡子的。要想把自己修饰的年轻点,那就去理发吧,理发后可以把胡子刮干净,直到吉列发明了刮胡刀以后,人们才可以每天刮胡子,而在那个年代能有一把精美的刮胡刀的人可谓是少而又少,反正独立团就只有政委乔一得有一把,其他人都胡子拉碴的。勤快的人半个月去剃头匠那里刮一次胡子,像胡大叔这样的,差不多得二个月才去一次。
“哥,哈喇子在门口晃悠,想进来又不敢,我是不是把他揪进来?”小贾这个李久的跟屁虫跑进班部打小报告了。
李久想了想站了起来,“我自己去,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管。”
说罢,李久走出了大门,看到站在那里手里柱着那支老套筒迷茫的站在门边的哈喇子,他黑着脸一步跨上去,大手一把捏住哈喇子的后脖颈,转身就给哈喇子拽进了七班的班部里。
“不服气是不是?不甘心是不是?”李久大声的问哈喇子。
哈喇子勉强站好,整理着被弄乱的衣领,眼睛却是不敢与李久对视。
“你以为就是你与鬼子有仇?到这里来的人哪个没有仇?你以为我是国民党是不是?老子告诉你,老子不是,老子就是一个当兵的,在长城与鬼子一战,老子的老子牺牲了,老子的师父牺牲了,老子的老师也为那事郁郁寡欢去世了!淞沪一战,老子的长官战死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