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还那样,蔫不拉几的,找个媳妇也是一样。
钱屸见到李久这些“生死兄弟”,心中就想起被自己误杀的“狗蛋”和“周大牙”,不禁一阵唏嘘,战争把人与人的关系拉近,也把人与人的关系弄得拧巴。
“你说,你们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礼物,现在物资多紧张啊!真难为你们了!”钱屸一副女主人的样子,雍容大方,满脸的笑意。
“这是你们嫂子,说得不好听点,也是我路上捡的,家里人都没了,全让鬼子给祸祸了,现在在西南联大里当个讲师,算是凑合吧。”李久大方的给他们介绍自己的老婆,“上次出来搞石头,也就是为了如今的安定,算是有了结果。”
李久倒是没有说谎话,钱屸家里的确是在南京的那场灾难中都没了,为了这个,组织上多次安慰和帮她寻找,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后来李久怎么打鬼子,怎么不想抓俘虏,钱屸都支持,在她看来,鬼子就不是人。
“嫂子是文化人啊!唉,我就读过女中,以后家里就没钱了,要不是碰上豁子这死鬼,我们家还不定怎么办呢。”赵豁子老婆翠娥说着眼圈都红了。
翠娥的老家在湖南,战争一开始就西迁,家里原来也是小康,父母在县城里做买卖,可到了云南这边就不成了,要不,就赵豁子那样的,如何讨得如此“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娘子?要不,赵豁子凭啥如此惧内?要说战争带给人们的都是灾难,那
也不尽然,在赵豁子看来,起码让他找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不过跟钱屸比较起来,赵豁子感觉自己的运气似乎还没有李老大的运气好。
曲麻子憨憨的笑着,自己讨的老婆没有赵豁子的风光,虽然也算是小家碧玉,只不过还是沾了赵豁子的光,曲麻子的老婆阿秀是翠娥的远房表妹。
这说起来都是有联系的,翠娥的父母带着她和二个弟弟敢向云南逃难,就是因为他们在云南有亲戚。翠娥的父亲早年经商,堂客是在云南那边“买”回去的。在那个军阀混战的年代,哪里都是民不聊生。而生活在湖南的男人就是要“仗剑走天下”,湖南民风历来彪悍,向来就是“好男儿志在四方”,从近代开始,出了多少仁人志士?难以统计。所以,翠娥的父亲也就是那个时候“闯荡江湖”的,也被他创下了一份不算薄的家业,否则,她如何能够上女中?而翠娥母亲那边也得到了老爷子的帮助,嫁出了一个女儿,换来了一片田产。
可当鬼子过来后,翠娥父亲举家西迁,逃过了鬼子的祸害,可是却把家业丢弃一空,带着二千大洋到了云南保安一带,等到打点完当地的地保、族长、头人后,所剩无几,重操旧业也是惨淡经营,如果不是遇到赵豁子这个女婿,翠娥家还真不知道如何挨过这困难的岁月,眼瞅着两个小子都要辍学了。
一开始,赵豁子也就是靠那点军饷和些许灰色收入,勉强为全家混个温饱,加上手里有枪有手下,翠娥娘家这才算是站住脚,老爷子也算是松口气。可去年底,李久给了赵豁子两块毛石,解出来后发了,现如今已经买了地,盖了新屋,老爷子有文化又有些见识,成为当地内迁移民的主心骨,俨然是当地一士绅了。
有了赵豁子这个“榜样”,在翠娥妈的说和下,翠娥的远房表妹阿秀也就成了曲麻子的老婆。说是远房其实也不算太远,阿秀的父亲和翠娥妈是一个爷爷。
阿秀没有上过学,可却是识文断字,无他,家里本身是塾师出身。阿秀的父亲原来就是个私塾的老师,靠着教几个学生混饭吃。这都啥年月了,咋还有塾师?还别说,云南地处偏远,新学推广的慢,尤其是偏僻的地方,有能力读书的人家不多,全县才有一所小学,保山府才有一个中学堂,那些想让孩子们开蒙的人家不可能把孩子送到县城里去读书,只能是沿袭传统的老法子,几家凑到一起请个塾师,从三字经千字文开始,等到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