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片刻。

风天行瞧见李狗蛋没有任何动作，迈着轻松闲适的步伐，晃到了李狗蛋的面前，轻轻从他的手中将那一张纸拿起。

“这是什么？”

李狗蛋低下了头。

“在我们和虚空高层没了联络之后的联系方式，这一页纸可以纪录数万字，一般情况下绝对够用。”

风天行仔细打量着，嘴里一阵称奇。

“这东西应该不是随身携带的吧？真能把这东西准确送到每一个走失的虚空手上，虚空内部的团结比我预料的更强一些。”

“这是你第几次给虚空送情报了？”

李狗蛋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平复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

“第三次。”

“第一次我给虚空汇报了我的位置，并且说明风提督你的实力很强，以及您手中有多少资源，以后可能会壮大到多少手下士卒，他们的实力有多少，都做了初步的预判，第二次我把您在克家内的事仔细汇报了，更确定要把您放在第二轮当中围剿的诉求。”

“这是第三次，我已经放弃了……我如实汇报了您最近做的事，说起来也有几分好笑，我那么努力的为他们做事，为他们考虑，他们还是没有把我的话当做一回事。”

风天行静静的听完了这些话，不由得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你让他们针对我不止是因为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

李狗蛋释然的笑了笑。

“是啊，我对您是真的很敬佩，我了解过您所有的过往，打听过您所有的战斗，我都觉得敬佩，因为换了我，或者说换了其他的虚空，都做不到这样的战绩。”

“而且我能看出来你的野心绝对不止于此，我们针对魔族家族的围剿到了最后，恐怕只会成就你的一时机缘。”

风天行突然间一声冷笑，随手将手中的白纸揉碎。

这三次的汇报，或许只是一个谎言，风天行一边和李狗蛋闲聊，一边破解了他用的暗语，这上面没有任何一个字提及他风天行的存在，反倒是字里行间透露着这里很好，只等虚空大军到来就能平定的感觉。

李狗蛋并没有出卖自己。

他撒谎了。

风天行盯着李狗蛋看了一番，视线突然一转，抬手指向四周。

“这就是你自己选择的葬身之地？挺不错的。”

幽暗的洞穴当中，宛若翡翠般明亮的晶石在篝火的照耀下闪烁不定，宛若满天星辰。

地面是苍白的花朵，染上了一层鹅黄的火光。

恰如李狗蛋的一生，皆是苍白无色的衬品，直到被赋予自由，才染上了这纷繁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