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伯邑考的人很危险。”林远拉住了钟楚楚的胳膊,后者奇怪的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不知道现在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离开这里又能记得这里多少内容。但脱离这里之后,金枫林古堡那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林远拽着钟楚楚生生将她拉到船边。
“喂,你要做什么。”钟楚楚慌张的拉扯着林远身上的黑色斗篷,仍旧避免不了被他打横抱起,毫不留情的直接扔到了水里。
人掉下去在粘稠的黑水中并未激起太大的水花便被淹没。
林远只能看见钟楚楚因为惊愕而睁大的眼睛,因为面具的遮挡甚至看不清她的表情。林远大概能猜到钟楚楚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现在也没办法给她解释说明了。
“是否要留在这个世界,看你自己了。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尽快从这条船上跳下去。”林远翻越围栏跳下去之前转头看向了十八。
那个孩子,他确实无能为力。
也许世界之外的人,本来就不该对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干涉,他们不是造物主也不是神明,只是坠落困境的普通人而已。
不想自己的命运被操控,所以拼尽全力挣扎。
只是这样的一个,普通人。
黑色的液体迅速浸没了口鼻,在难耐的窒息感中将人拖拽着深入湖底。
白色的浓雾渐渐朝着这艘即将泊港的船只逼近,十八望了一眼远处的高楼大厦,最终捏住了鼻子,也朝着黑水中跳了进去。
黑色的液体沉寂无声的吞噬了三个鲜活的生命,那艘船在进入港口之前便不堪重负的沉向湖底,最终只在水面留下了几个爆开的气泡。
而在远处,渐渐被迷雾笼罩的艾特轮埠,仍旧是一幅繁华的景象,只是如果有人有幸能离近看的话,就会发现码头处忙碌的人们脸上维持着僵硬的表情,正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钟天明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额头撞在了墙上装裱着的画像上,油画干硬的颜料硌得他额头生疼。
“先生,能看出来,您的反应能力不太好。”侍者用很绅士的口吻说着奚落的话。
“如果不是你突然推我的话。”钟天明稍显涣散的眼神恢复清明,有些困惑的看了侍者一眼,抬手捂住了额头。
“这些画我已经看过了,接下来呢?”
“您可以随我去露台享用丰盛的午餐,那里也是古堡光线最好的地方,您会喜欢的。”
钟天明揉着钝痛的脑袋,他总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可刚才被推到撞到画上,他感觉这个过程也没什么问题。
钟天明随着侍者的引导离开了这条画廊,在两人离开后不久,墙壁里突然传出了砰砰敲击声响。
画廊上挂着的画像凌乱的跳跃着,甚至有一幅直接砸到了地上。
那面墙被锤开了一个一米多长的裂口,银色的巨斧最先劈砍出来,紧跟着露出的是黑色的一角,带着面具的身影僵硬而缓慢的从缝隙中钻出,她困惑的左右转了转脖子,才顺着燃亮烛火的走廊继续前行。
而在被她劈开的墙壁内,有着一米宽的夹层,里面和她一样装扮的人,不止一个。
——
林远从桌子上爬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从这儿趴了十天半个月。
浑身的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一看表,时间刚过去两分钟,让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刚吃完午饭又想吃东西。
可他现在是真的饿了。
公司食堂这个点儿都收拾干净了,今天又没有同事送的爱心便当,林远犹豫着要不要去跟江雪请个假。
他这有点儿过分啊,预支完工资就一直没来前台当观赏花瓶,好容易来了没作班两天就又想着旷工。
“站在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