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停下,可我却没有力气站起来,没有力气走上去。”艾弗尔表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我感到绝望又无可奈何,我很后悔自己没有准备足够多的食物,也后悔在还能离开的时候没能下决心直接回去,回去过我压抑黑暗的生活。”
“但当列车门打开,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从列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我就不再后悔了。”
“他给我灌了一杯水,我感觉体力迅速恢复。那真是神迹,只是一杯水,就将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艾弗尔对对方给予自己的馈赠表示着毫不吝啬的惊叹,“那样神奇的药品,对方说叫营养液。”
“营养液是那么神奇的东西吗?”
钟楚楚真是受不了这个男人总是讲不到重点的样子了。
她深吸了进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可以重点讲一下那位面具先生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哦,对,我马上就要讲到,他对我有多么深远的影响了。”艾弗尔仍旧沉浸在自己讲述的节奏里,并且慢慢出现仿佛屏蔽周围环境影响的症状。
他现在的样子,很像是某种老旧的机器在读带。他像是在竭尽所能的将当时经历的一切通过讲述展现在两人面前。
林远看着地上那个男人越发呆滞的眼神,开始感觉出了些不对。
他这个眼神,已经不像是人类能够露出的眼神了,更像是某种冰冷没有感情的机器。
林远的手默默拽住了钟楚楚的胳膊,朝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成功打断了艾弗尔的话,林远怀疑他没有再讲述一次的机会了。
钟楚楚不解的瞥了林远一眼,出于对他的信任,没有继续催促艾弗尔将故事再讲的快一些。
“他询问我是否一定要搭乘十号列车,目的地又是哪里。”
“面具先生救了我,于是我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戴着面具的男人声音虽然礼貌,却透着点儿冷,“我看你对未来的规划里,似乎只有你自己。难道你就没有家人或是伙伴爱人之类的存在吗?”
“他引导着我仔细思索了一下我目前的生活状态,并为我提出了建议。”
“他说他遇到过很多人,也有很多想找到艾特轮埠的人,大半都死在了路上,而我这种差点死在开头的人,根本下不了这辆列车。他说我有更值得去做的事情,毕竟我是已经经历过死亡的人。”
“只要我想,我就能实现那些压在心底的阴暗梦想。他告诉我了一个办法,只要在睡前我思索我渴望实现的事情,全神贯注,绝不让其他任何事情扰乱我的想法,在睡梦中我就能得到想要的解法。”
“他说列车要开了,他即将离开这里。要我发誓,决不将和他见面的秘密讲述给另外的人,他说,我的讲述对于他而言,其实没有丝毫的影响,但他喜欢诚实守信的人。”
“违背诺言的话,我就会按照最开始的方法,迎接死亡我刚才才吃过早饭,我吃的很饱,我不会饿死的,对吧。”他中插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的话,但像是林远警示钟楚楚的一样,这个男人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像是卡带的磁盘。
艾弗尔脸上慢慢荡漾起奇怪的笑容。
“我按照他的说法,躺在两面漏风的桥洞底下,忍受着周围来来往往行人对我鄙视的目光,忍受着周围嘈杂的声响,有小偷偷了贵妇的包在我身边跑过,那个养尊处优的女人追了两步便追不上的原地大喘气,有倒卖典藏书籍的小贩在朝人揽着生意。”
“我努力屏蔽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让自己放空,想着我怎么才能摆脱这种该死的处境。现在我连能够遮风避雨的出租屋都没有了,没人会找一个睡桥洞的叫花子帮忙代写信件,人们的有色眼光会觉得这个人是个叫人避之不及的垃圾。”
“我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