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钞票越厚,人心就越浮躁。除非是用毛票堆叠。
上边对重建很重视,各界纷纷援助,受过创伤的城市正在有序恢复。
高飞和孙飞扬是低调来到汶川,没有任何人知晓。
他们联系当地的人,把一卡车物资捐了出去。署名的时候,高飞写了个“随遇而安”。
“灾难很恐怖,但希望永远存在。”孙飞扬站在山顶平台上,俯瞰下方深谷,觉得像张开巨口的猛兽,“高飞,你是体育运动员,希望能用自身能量把人们心底的朝气带起来。”
“比起你,我显得没那么坚强。”高飞趴在围栏上,实事求是地说,“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
“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拿下奥运冠军。”孙飞扬说道,“媒体会帮你们进行宣传。这种勇士屠恶龙的故事,总是能吸引人。”
“希望如此。”高飞不确定是否能战胜梦之队,只清楚一点,就是会在这次的比赛里倾尽全力。
“咱们都来这儿了,也别白跑。去见见给你写信的小朋友吧?”孙飞扬是高飞的国内经纪人,收到了几封小孩子的来信。
高飞很乐意去见纯真的孩子,看他们是如何坚强面对世界。
小乐和小亮都是留守儿童,在地震中失去家人,收到了高飞的捐款,所以才会写信到北京。他们家里没有电视机,并不清楚帮助他们的人是个篮球运动员。
高飞见到衣袖磨损的小乐和小亮时,知道这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好衣服。
他不想作秀,而且经历过苦日子。他现在无法想起的事,是曾经每天都经历的生活。
“你们现在的生活怎么样?”孙飞扬蹲下身,尽量把语音放柔和。
高飞和孙飞扬都曾是篮球运动员,身高超过普通人范畴,多少还是会使孩子感到恐惧。
小乐比小亮开朗,主动回答孙飞扬的问题。
高飞是很自信的人,但接触到受过伤痛者,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们是什么人啊?”小亮和孙飞扬接触时间稍长,羞怯地问。
“我们是志愿者,想接你们去北京。”孙飞扬不说小孩听不懂的话。
“我们没路费。”小亮听家人说过北京,在他们的印象里,它仿佛位于遥不可及之处。
“你们中奖了,免费到北京旅游。”孙飞扬有小孩,所以知道该怎么跟孩子相处。这点又走在了高飞前边。
高飞整个过程几乎没说过话,看孙飞扬交流。
村主任把高飞叫到外边,说道:“小乐和小亮的家人都没了。他们还很小,您能不能想想办法?”他知道高飞捐了几百万,能做到一些普通人很难做到的事。
“我知道了。”
“感谢您。”村主任不常说您,这个字的声音明显比较小。
高飞和手掌粗糙的村主任握手,原以为自己茧子够厚,和劳动人民一比,立马就显得像小巫。
他仔细一瞅,才发现满头花白头发的村主任脸上皱纹不多——岁月在苦难者身上更无情的流过。
高飞留下了几千块钱,带着小乐和小亮,踏上返回北京的归途。
汶川有社会各界帮助,总会重归正轨。
“他们睡了。”高飞通过后视镜看后排,发现小乐和小亮已经睡着。
孙飞扬小声说:“他们经历了太多。”
高飞沉默下来。他仅能从还未完全修复的城市看到当初情景,不过这场灾难,已经真实改变了某些人的人生轨迹。
“小飞,这个世界上永远是好人多。”孙飞扬做了父亲之后,有点不忍,不过还是有身为运动员的坚强,“他们都能得到想要的帮助。”
高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始终在思索,应该用什么方法帮助这些孩子。
经过几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