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好好养了几天病以后,淩如总算是彻底恢复了,这病一好,她就惦念起吴老爷的承诺了。
择日不如撞日,她干脆地选择了今天去吴府拜访一下吴老爷。
此时辰光正早,冬日旭阳清真高悬,万缕金光犹如薄纱轻落,照拂着岭南镇街道上整齐而各有不同的建筑物,让房顶上的瓦片也像极品翡翠,泛着喜人的水意光泽。
吴府在岭南镇的最北边,和淩府还是有些距离的,所以淩如便让悦儿准备了一辆马车。
她们主仆二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吴府。
悦儿搀着淩如下了马车,走着台阶到了吴府的门口,门口守门的家丁见状,伸手拦住两人去路,并问道“你们是?”
淩如拿出吴老爷之前给她的那枚玉佩,递给那家丁,温和地说“我此行是特地来找吴老爷的。”
那家丁显然是认识这玉佩的,他接过后拿在手里粗略地看了两眼,便用和之前截然不同,十分恭敬的态度对着淩如说道“姑娘在这里稍等片刻,小人这就进去通报。”
淩如点点头“麻烦你了。”
家丁转身就撒开腿跑了起来,速度十分快,所以没过多久,淩如就看到他带着几个熟悉的人影走来。
吴沐走在最前头,吴也跟在他后头,那个家丁则是排在最后面,完全是按着地位高低来的。
经过府里人的精心照料以后,吴沐没了当日淩如看到时那般死气沉沉,他穿着一身天青色锦衣,上面用金线绣着精巧的云纹,他眉宇间仍有些青葱稚嫩,未脱孩子气,但五官已经隐隐张开,能稍微看出长成时的俊美,犹如云蒸霞蔚间将散未散的雾气,带着年轻人的朝气和朦胧。
“你救了我?”吴沐看着淩如,稍微打量了两眼,语气说不上恭敬,也没有半点对恩人的感激。
淩如清楚他这种被惯坏了的大少爷,性子向来都是倨傲的,所以她也没有对他的态度感到不满,只是说“侥幸而已,是少爷福大命大,不该气绝。”
“是你救的,便是你的功劳,如何却成了侥幸?就算真是侥幸,怎么就只有你侥幸,旁人却不曾侥幸?”吴沐说这番话的语速快的很,隐隐带了点火药味,他素来讨厌世人那套自谦的模样,有本事就是有本事,没本事就是没本事,这都是板上钉钉的,偏生世人总是爱推脱。
听着他这番夹枪带棍的话,淩如微微一愣。
吴沐没理她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了,“我父亲出府去处理生意上的事了,马上便回来,你跟我进府等着吧。”
说完,吴沐便用眼神示意了两下淩如,让她跟上自己。
吴老爷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是吴府却半点和俗气沾不上边,粉墙黛瓦,门楣描金,府正中有一潭人工湖,光滑如镜的湖面流溢着瑰丽的灿光,几只白羽红喙的珍稀鸟类站在结了冰的水面上,正时不时清理自己洁白如雪的羽毛。
青松更是随处可见,高大挺拔的树叶在地砖上洒下斑驳的疏影,人行走其下,心倒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淩如本以为吴沐会带着自己去吴老爷议事的地方,但他却将她带到了一处僻静的佛堂前。
佛堂两侧种着些矮小的长青绿植,红色的风铃悬挂在房檐两角,风一吹拂,树叶的沙沙声和铃铛清脆的声音便交织成一首独特的乐曲。
“吴少爷你这是?”淩如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母亲想要见见你,”吴沐看着佛堂紧闭的门,走上前,以手轻扣,敲了两下,然后才朗声说道“母亲,我把人带来了。”
佛堂里的木鱼声,戛然而止,然后淩如便听到一个女人,用着十分温柔的声音说道“让她进来,沐儿你待在外头便是。”
“是。”吴沐点头,然后让出了门前的位置,让淩如进去。
淩如不知道这吴夫人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