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瞥了眼覃盈玲正拽着衣服、小幅度颤抖的手,收回视线,刚好看到郭诗含这怪异的表情,有些莫名。
覃盈玲一直对她敌意很大,梁浅仔细回想了下,还是想不起来她以前跟她有过什么过节。
若是寻常针对也就罢了,昨天下午在福安区的一家书店,覃盈玲居然趁混乱弄出几道土刺想借机弄死她。
梁浅躲闪时被逼向感染者,书架倒了一地。
她没有对覃盈玲使用异能,反而将计就计,假意摔倒,身体隐匿在书架后,让覃盈玲误以为她被感染者咬了,然后借机从二楼窗台假摔了下去,一瘸一拐跑开。
等后来集合清点人数覃盈玲正暗自欢喜时,她才从一旁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梁浅看着覃盈玲僵住的笑脸,眼底似笑非笑,心里下了个决定。
是该给这人一点教训了。
毕竟暗箭难防,接下来的几天她要是还是如此嚣张,处处下绊子,难保她不会一时失察着了道。
有了想法,便行动。
晚上,梁浅等众人熟睡后找到覃盈玲,进行精神控制,以防她中途醒来。
梁浅寻了处离营地较远的十七层楼房,上了楼顶天台,单手拎着覃盈玲后颈的外套领子,使她脸朝下,整个人悬在空中。
然后,解除控制。
覃盈玲一睁开眼,见自己悬在半空之中,底下黑黢黢一片,有如张着滔天巨口的万丈深渊,顿时吓了个半死。
她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僵住的身躯抖个不停。
梁浅换了只手,改拎她胸前的衣领。覃盈玲被迫转面,猛咳几声,后颈勒得生疼,在看清梁浅相貌的瞬间,瞪大眼睛,呆住了。
梁浅笑了笑,把她往上拎了些。
然后,在覃盈玲惊恐万分的视线中,慢慢放开了手。
“啊——!”
覃盈玲尖叫一声,面色惨白,慌忙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失重感瞬间袭来。
秋夜的风,开始肆意凌虐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在她耳边疯狂叫嚣,震得她鼓膜发疼。
覃盈玲死死地瞪着梁浅那张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的脸,眼底无尽的恐慌和恨意。
她的异能是普通的土系,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根本无法自救,必死无疑。
正当她绝望之时,就见梁浅纵身一跃,居然也从楼顶跳了下来。
“!”
覃盈玲瞪大眼睛,颤抖的声音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
“你这个疯子——!!!”
“你他妈自己要死带着我做什么?!!”
梁浅面不改色地在空中旋了个身,双腿微曲,垂直落在墙壁上,猛地用力一蹬,以极快的坠落速度追上了覃盈玲。
梁浅像是被覃盈玲恐惧的神情愉悦了,笑了笑,伸手轻轻捏住她的脖子。
然后,突然用力,提着她一个转身,单手抓住三楼延伸出来的小平台,顺势狠狠踹向了二楼的景观玻璃墙。
“砰——!”
玻璃应声而裂。
梁浅微微使力,将覃盈玲抛入二楼,自己往后一荡,顺着落回来的力也跳了进去。
姿态轻盈从容,和覃盈玲瘫软在地的狼狈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