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松树,雪上星光
来年鲜草不会荒
点起篝火,就在山畔
我们都就在那比月儿美的神光
风吹来歌谣,传遍寒山城
奏起我的乐,放开我的声
阿姐穿上嫁衣,阿爸送来东方的红妆
阿哥饮酒,舞在火边告诉我们的天神
雪儿下,雪儿下
明天走走出这长峡
雪儿飘,雪儿飘
这里的儿女草地里飘
……
一曲罢,陆空沉默了,这词无中土文人追求的那种雅,却有一种别样的味道,更接近大多人了,这虽是女子绵绵之音,却听出一种属于那个地方人的自由豪放,陆空将钱推给老者。
“小哥,这个给多了”老汉摸了摸,说道,陆空这时候才注意到那双眼睛为何无神,是真的看不见了,这是一个瞎了的父亲带着他的女儿,走了无数里的路来到这座城。
“没事,很好听,收下吧,这是你们应该得的,你们从哪里来的啊”
“从满月草原来”说话的是哪个一直不做声的女孩子,老汉赶紧拉了拉女儿,示意不要说。
陆空看到这父女的窘迫,连忙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并且邀请父女两个坐下来,喝些茶。父女两个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说着什么,然后终于落座。
陆空知道了,他们两个的遭遇,有的北人没有姓,只有名字,后随着外来人的进入,也就开始有了姓,不过一般有姓的人绝对不是这对父女这样的平民,老汉的名,意思换成中土语是“金子做的马鞍的意思”而那个姑娘倒是有个不错的名,小茗,根据金老汉说是他们家和中土之地很近,当初这娃娃出生身体不咋样,特意找了一个算命的先生,说是庚金太锐,缺了一点木来调和,这木不能如松如柏,还偏得如草如芥,想来想去,就叫茗字。
听的陆空一脸黑线,这些铁嘴神算倒是走的远。
“哪里不是一直没有很平安的吗”
“以前是,可自从开始打仗,多没了,以前有牛,有羊,有丰沃的水草,有秋天肥美的貂鼠,这时候的羊肉最香最嫩,就连狼多来了,这东西是草原人的敌人,又是神的使者,我曾经…”老汉说着说着,陷入一种追忆,陆空不忍打扰,那了一块点心,准备去喂怀里的咿呀,却发现这小东西不见了。
跑在桌上,打量着小茗,狐疑的看了一眼陆空,小茗看着这萌物,确实没有啥抵抗力,从一个小包里取出一块奶糖递给他。咿呀嗅了嗅,赶紧叼走跑开。
看的陆空一脸尴尬,这小东西真的是贪吃,对小茗歉意的笑一笑,“哎,这小家伙就这样,我替她说一声谢谢了。”
“没…没事”小茗脸立刻红了,不敢看着陆空那张脸,也许是最近陆空瘦了不少,显得平时柔和中有了刚毅。
……
陆空听着故事,老汉讲着故事,咿呀很不要脸的要着零食,小茗很是耐心的喂着零食。
陆空问“你们以后怎么办呢?”
赚些钱,安个家,把小茗嫁出去
陆空问“有一天安静了,你们想不想回去”父女两个沉默了很久。
陆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好像有了答案,我不敢去想这两个相依为命的人经历了什么,不幸的人有各自的不幸,是一种同情致使他在最后把他身上所有无用的钱交给他们,又让他们弹奏了一首,或者这不是一种同情,是一个不幸的人遇到另一个不幸的人,他们不同,是因为他们没有和其他的人一样。
“小哥,我们有手有脚,虽然我眼睛瞎了,但我会做一些小东西,小哥,你一定要相信明天,明天会更好的”
陆空拍了拍咿呀,起身离去
“没错,明天会更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