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传来一声尖利马嘶,一匹黑马踏入营帐,人群避开,战马停下,将身上的人放到了地上, 然后轰然倒塌,用在他的身上早就布满了伤口,他的血已经流尽了。
这是战场的最后一幕,死亡所代表的结束,死亡的恐怖在这平静的时刻,涌入所有人的心头。他们看看身边缺了零件的人,看看裹着纱布的人,看看自己的双手,看了看那匹马,没人上前,他们只是静静的凝望,就像凝望自己一样。
只有陆空上前,也许是因为他是一个修行者,也许是因为这个人他认识。
“山明,你怎么样了”看着浑身血染,嘴唇干枯,眼睛无神的年轻人。
“全死了,全死了,他们让我来保护这里,这里被七杀占领了吗?快把我的剑拿来,反击啊”年轻人拿着剑试图站起来,他挣扎着。
陆空讲他死死的按着,要起来的话,他可就真的会死的。
他挥拳打晕了山明,好好睡吧,七杀已经走了,陆空现在无比厌恶战争,他冷漠的看着走过来的年轻将军。
“抓住他,他是个逃兵”年轻将军冷冷的道,左右随从的兵士犯难了,黑夜骑第一命令,永远上前不后退,退者斩首。
“怎么你们想抗命。”
随从走了过来,他们不敢看陆空那冷漠的眼睛,也不敢看晕倒的山明。可命令毕竟是命令,对于治军严明的破军人来说,命令是第一的。
“兄弟,别为难我们了,他也不希望你这么做”陆空在挣扎,最终他把山明放到地上,起身。他朝皇甫破城说,或者是一种的质问“为什么”。
人群里无数人掩面,这破军军纪之一,退后者,斩,是铁律啊,山明如果死在战场上他是烈士,他回来了他是逃兵。
“你不是军人,你是谁”年轻的将军很不满意自己的部队中有这样的士兵,忽然他发现陆空不是兵,不是士兵那他是谁。
“为什么”
一瞬间两人的剑架在彼此的脖子上。
“为什么”
“因为他是黑夜骑”
寒风吹的旗帜发出一种声响,天又开始下雪了。篝火,兵器的森林里,一群男人看着对峙的两个男人,这画面就是一种男人的浪漫。
“你不是破军的士兵,这一场战斗结束后,就拿着你的金子走。”
我不要金子,我只是不想看到他死,一名有功劳的破军黑夜骑死。”
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皇甫破军大笑“还有不要金子的人,说要为了一名破军的士兵不要金子,你是来逗我的吗?可你救得的是一名逃兵,一名抛弃自己队伍死去兄弟的人,一名转过头的人他就不是破军黑夜骑。”
“他不是逃兵,他只是回来完成他没有完成的责任,他依然在战斗,带着他死去弟兄的遗愿。”
两个男人争论着,阿然问酋长一个问题,“阿爹,陆空和他到底谁讲的对”,酋长不说话,因为这里的所有人多不知道谁对谁错,或者他们两个多对,或者他们两个多错。
“你是谁,你有什么能力,改变我的要求,就凭你是一名雇佣的士兵,笑话”皇甫破城收了剑,他心想这个少年是发了什么疯。
“我是谁”陆空做出一个决定,讲手中的东西丢到地上,然后回头,召来了医士,把山明带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皇甫破城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看着那块木牌,他的兄长也有一块类似的,他拿起木牌,看了看被挂在旗杆上的两个头颅,它们曾经属于七杀的魂师,现在是祭旗的道具,皇甫破城面无表情的将木牌收入怀中。
“多看什么看,喝酒,明日回破军国”。
皇甫破城回到自己的大营,将手中木牌丢在桌上,表情阴晴不定,“兄长不是说,北冥宗人一般不会出来吗?”他看着这块木牌,很像那一块,又不像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