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小腹的那一刀,先前没觉着怎么样,这会儿仔细去看最深的地方已经可以微微看到内脏。琉璃猫一点也不带客气的,使劲掰开他的伤口,疼得麒麟龇牙咧嘴。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趁人之危要谋财害命吧?”
“害命倒是有可能喵,你还有财可以谋了嘛?”
琉璃猫没管他,依然用两根手指使劲儿掰,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七宝琉璃镜反射太阳光朝里面看。一边看一边用手搅动里面的肠子,一旁的舍三小姐直接吓得捂住了眼睛。
搅动一阵子之后琉璃猫方才松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肚皮。
“放心吧,没有伤到内脏,我这就给你包扎。”,她照顾人的样子很温柔,一下子打动了段瑞,可她并没有往那边看,低头对着麒麟说,“你伤太重还是不要多说话为妙,等下我去给你找些水来,你喝些水就休息了吧。”
琉璃猫因为心急,连说话都变得正常起来,她突然不喵喵叫,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冷冰冰了。澹台隐发现段瑞一直盯着她看,可也只是觉着他是在观察麒麟的伤势而没有想别的。其实他是在看琉璃猫,这个女子就犹如寒冬里忽然刮过一阵春风,风中还带着阵阵花香。
这女子生着满头雪白雪白的头发,眼睛不大却很有神思似的,嘴唇薄薄的嘴角向上翘。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裙子,对襟还少了一只袖子,从袖筒里露出那只雪白的胳膊也是吸引他的地方之一。脚上穿着黑色的靴子,怀里似乎是揣着什么宝贝镜子将原本就不怎么挺拔的胸脯挤得平平。段瑞很喜欢她的眼睛,黄澄澄的,特别是在他关照人的时候,那种感觉让人沉醉。
四周的差官越围越多,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都在那呆愣愣的看着院子里的人。澹台隐心里还是很惦记那逃跑了的王县令以及追他的孙镇守,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灯,可不仁不义之人终究还是闹到了窝里反。
澹台隐倒是觉得很轻松,没有歹人的陷害就算是到了县衙大堂也能讲一讲道理,况且现在还跟着段瑞。段瑞与朝廷交好,更与天子有过一面之缘,任何县太爷恐怕都不敢在他身上动心思。这么想着觉着心里很舒坦,靠在门前的朱漆大柱子上稍微打了个盹睡。
等他醒来的时候矮冬瓜和段瑞已经不见,他似乎是在一间小屋子里,看屋子的内饰颇为震惊。这竟然是先前投宿的客栈,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一旁麒麟朝笑他说。
“小台台怎么睡了这么久,舒服了吗?”
澹台隐迷迷糊糊睁开眼,面前站着浑身缠满纱布的麒麟,无奈的对他笑了笑。
“这些天可把我累坏了,他们人都去哪儿了?”
琉璃猫在一旁搭话说,“听说是见到了熟人喵,那段瑞带着他们两个到公堂对峙,说是稍晚一些就能回来喵。”
“熟人?”
“是的喵。”
麒麟也跟着点点头,“嗯,似乎是叫什么包承达包大人。”
原来是包大人,澹台隐长出一口气,如果是包大人的话就不担心事情解释不明白。
另外的,王县令从后院骑快马逃亡,被后面的孙大头追上斩杀于马下。后带着尸首到了县衙门公堂之上,经过对峙,就连包大人也没办法定他的案。王县令死了,所有的责任全部被他推到了王县令的身上,就连她家里窝藏的银子也都撇给了王守仁。
到了最后,孙大头只给判了一个失职之罪,罚光家里所有的财产和房屋,留他孤身一人回到水运镇。刚从县衙的囚车上下来,没走出去多远,就被人拖进巷子里乱刃分尸。后来澹台隐以为是矮冬瓜王林带着的那一伙人做得,可问他,他却说收下的兄弟并没有杀害孙大头。看来此人之死乃是民意,杀他的早已不知所踪,而新上任的镇守正是他曾经的手下。
人们都传说是这位新上任的水运镇镇守官员杀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