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就是少有讲道理的人。倘若人人都讲理,这天下也不至于纷纷扰扰,这江湖更不会如此这般。
可有时候人并不是不讲理,事儿赶到那儿了,由不得人讲理。对于丁小梅的死凌云秀没有做任何解释,她知道,所有人都可以讲理,唯独她这个掌门人不能太讲理。讲理的人当不了掌门,所以她不能和别人解释什么。她要做的是用行动证明,而不是耍嘴皮子。
演武堂里郭庆天一边听手下的弟子汇报接连几天发生的状况,一边用手戳热锅里的铁沙子。敞开着门可屋子里一点也不冷,掌门如今闭关修炼一切相关事务交由郭庆天掌管,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犹豫不决,不知是否应该叫掌门出关才好。
前些日子朝廷出重兵南下只是一个幌子,如今调转矛头收复了峨眉山,看来峨眉派是铁了心要与朝廷狼狈为奸。
“放着好好的天子不做,非要蹚武林这趟浑水,赵炟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凌云大将军那边有什么情况?”
手下人一抱拳,“禀告大长老,凌云大将军自打西域回来以后再也没露面,有人说他奔了莲花寺总院,小道消息不可全信。”
“莲花寺总院?”
“没错。听说最近北莲花的薛无痕死了,新上任的掌门叫凌云秀,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娃娃。”
嘶!郭庆天倒吸一口凉气,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薛无痕活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郭庆天问到,“那凌云秀是何许人也?”
“小道消息说,那凌云秀本姓凌,并非与凌云空有血缘之亲。”
郭庆天刚出一口气,手下弟子继续又补充道,“可,据说那凌云秀与凌云空乃是同门师兄妹,自幼拜师于剑绝山庄学艺。属下还听说,他们三人的老师即当年莲花派追杀的要犯欧冶普中!”
“三人?那还有一个呢?”
“最后那个就不清楚了,无名无姓,不知何许人也。”
郭庆天点点头,“这样,你带着几个人连夜赶奔莲花寺总院,一来去摸一摸那凌云秀的底细,二来看凌云空是不是去见她。切记莫要打草惊蛇,时不可解之时”
“属下明白,就算是死也不会说出我们是形意门的人。”
“嗯,很好,下去准备,今晚就要出发!”
手下人告退,正往出走的时候门前来了一人。此人轻纱罩面,身体稍显的有些臃肿,头戴斗笠,脚下是抓地虎的快靴。腰里挎着一口金丝大环宝刀,背背左右交错的长短匕首,大腿根上绑着镖囊,腰里还别着一兜墨玉飞蝗石。
来人先是与那弟子打了个照面,眼看郭庆天没说什么,小弟子只是一愣头也不会的出了演武堂。那人上前两三步,来到郭庆天老剑客身后。郭老剑客没回头,看样子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但听那人痰嗽一声,“咳咳,这上三门之首的形意门,没想到也会做出如此见不得人的勾当。”
“哦?”
郭庆天转身,背着手问,“敢问您那只眼睛看到他是我形意门的弟子了?我虎啸堂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难道都是我形意门的弟子不成?”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哈哈哈,那也得说出去有人信。”,郭庆天吹了吹手上沾着的铁沙子,“如果我今天把你打死在虎啸堂,对外扬言你康益达蓄意行刺。您说江湖人是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你们莲花门呢?”
“好!都说我们莲花门嚣张跋扈卑鄙无赖,没想到你们上三门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得见正是长见识了。不过,你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杀我吧?”
“那你觉得我找你来是要和你拌嘴不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忙着呢!”
郭庆天转回身,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说?不是都让你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