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纺消失了。
池锦龄和陆封安登基那天开始,便不曾在京城出现了。
后来乔尔嘉曾派人去寻过一回。
说是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处茶楼,那天正好新帝登基,那时估计玉纺就在茶楼上。
随后乔尔嘉又派人去城外四处查了查。
后来说是某处突然引了许多野狗狂吠,甚至还有野狗为了争夺骨头打了起来。
这冬天哪里来的骨头,四处都是流民,连树皮都快啃完了,还有骨头?
乔尔嘉当时便亲自前去看了。
直到。
瞧见那满地的秀发,还有一节弯曲仿佛被生生掰断了的手指,周围到处都是野狗,嘴里叼着骨头乱跑。
“啊!”青柠吓得尖叫一声。
“姨娘,是人手,是人的手。那头发……”青柠吓呆了,嘴唇都在打哆嗦,难怪那些野狗抢的如此厉害。
这是活生生的人啊。
“哈,真是报应!是不是,比落在我手里更凄惨?想来,以他那么毒辣的手段,恐怕是不会先杀了你再分尸的吧?”乔尔嘉嗤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
一母同胞的兄弟,从小一块吃一块睡一块长大的兄弟,竟是连亲姐妹都能下手。
甚至你还不放心旁人动手。
亲自来送我一程。
那一剑,若不是陆世子,只怕她现在早已如前世一般了。
只可惜她,两世都不曾看透。
她甚至不敢想,前世自己没有见到母亲,是不是她一直被监禁到死,为了她那不省心的女人,生生被折磨死了。
“姨娘,你说她是玉纺?她怎么落得如此遭遇?那日,那日她离开时,还对奴婢说,她得了公子青眼,要给公子做姨娘了。说是公子很疼她……”青柠打了个哆嗦,想起那是自己熟悉之人更是害怕。
“是啊,公子疼她。疼她疼成了一块一块的,将她粉身碎骨。公子哪里不疼她,每一寸都让他疼到了骨子里。就如我疼子怀一般。”乔尔嘉将那断指放下,轻轻拍了拍手,眼底是无尽的淡漠。
青柠摇了摇头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今夫人回来了,姨娘当真没有半点顾忌了。
这几日夫人情绪稳定了许多,只是不管白日黑夜她都要抓着姨娘的手才能安心。
不然过一会便会大喊大叫,极其惊恐。
“姨娘,您当真不入宫了?现在新帝登基,后宫空缺,听说先皇那些嫔妃都已经搬到了太妃宫中。诺大个后宫,愣是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主子。”
“外面都在传,你会得什么位分呢。”青柠捂着唇笑,谁能知道呢,自家姨娘到现在都是个黄花大闺女。
“我得什么位分?我倒要看看谁配,这道门我给她守好了,看有谁胆敢去打扰她!”乔尔嘉嗤笑一声,还分什么位分呢。
她都嫉妒死陆封安了,还能允许别的女人进去给她添堵?
“先进宫去见娘娘吧。娘娘怀孕快七个月了,等母亲病好一些,我便进宫伺候她。”乔尔嘉是打定主意终身不嫁,一直跟在池锦龄身前的。
待递了牌子进宫,这会坤仪宫四处都点上了宫灯。
众位宫女也不知如何称呼她,只对着她福了福身子便迎了她进去。
明面上她是皇帝的通房,但当初陆府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乔姨娘无心太子,并未圆房。
反倒是与皇后娘娘关系及其亲近。
并且,整个府上,就乔姨娘每日不厌其烦的捧池锦龄臭脚,让那些下人都望尘莫及。
“嘉嘉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不过几日不见,娘娘越发光彩照人了呢。瞧着便像是个小姑娘似的,哪里像是个嫁了人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