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兽纹身敢在皇帝束面前露面,这就让沈浩的心彻底落地了。
这就好比你问人这杯酒有没有毒,对方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喝,你还会担心吗?自然就不会了。
当然,沈浩还不能露出声色,因为他需要让监室下面的那些磺精表现得像“自然形成的矿巢”,而且他还要装作对此毫不知情。这一点很重要,可以省去他很多破绽和一些他如今还没办法把控的变故。
比如说,将他自己摘出来。
否则的话怎么去解释他如何知晓磺精可以暂时屏蔽掉皇帝身上附着的那位的窥看?说因为他自己也有一份附身的怪物?真什么都说,都透底的话,皇帝的心思就不好说了。
以沈浩的处世原则,做事还是留三分余地,这样对别人好,也是对自己好。
所以,只要对地下的那些磺精相关的事情装作一无所知的话,那就还是将问题局限在皇帝的身上,而不会把沈浩自己牵扯进去,这样他在事件中腾挪也就更轻松。
这是沈浩这几天来反复琢磨之后才做出的选择。
掀开盖在皇帝身上的盖子,继续捂住自己身上的盖子。不论结果最后是什么,只要事件打开,他就可以从皇帝身上借到最大的力,用以私用。
当然,和皇帝密谋这种绝密的事情是有风险的,也就是一般来说的“杀你灭口”。
但风险和收益是相对的,况且其中进度,皇帝是没办法具体参与的,全程将由沈浩自己来把控,如此一来皇帝所带来的的风险其实相对可控,主要还是皇帝身上附着的那位是不是会有别的变数未可知,以及随着深入,黑兽纹身是不是会龇牙咧嘴凶险毕露也未可知。
“嗯?这就是你们黑旗营最好的监室?地方倒是够大。”杨束脸上的那些微表情仅仅只是在他刚才恍惚的两息之间停留,过后便消失不见,如今再次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似乎在好奇的打量这处监室。
“是的陛下,人犯缚姬为这次擒拿的人中做首犯,又是您钦点的贼子,所以看守得严一些。目前从擒拿到现在并未对其用刑,也没有开审,一切由陛下来定夺。”沈浩也开始演了,剧本也翻开了第一页。
杨束点了点头,看到边上有一把椅子便走过去坐了下来,还扭动了几下身子,脸上表情很轻松,甚至仔细分辨的话会觉得此时的杨束似乎浑身都撒发着愉悦的气息。
旁人只会以为皇帝是因为看到仇人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所以心情愉悦。就算沈浩也只是猜测皇帝如此放松或许是和地下磺精的屏蔽有关,具体却不甚了解。
只有皇帝自己最清楚,他现在的感受是舒服得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曾几何时像现在这般身上无痛无痒的感觉都觉得如此的令人沉醉了?自从坐上皇位之后就再没有过了。无时无刻都受着胸口慢慢蔓延的蛛网的侵袭,只有靠着福安宫的温汤才能消减掉大部分的不适,但都绝对没有现在这般几乎将所有不适都断绝了一般的情况出现过。
断绝?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杨束心里猛的跳了好几下。他感觉自己似乎撞上了他一直不敢想却又忍不住想的那一份奇迹一般的机缘,似乎藏在他心底的那一份渴望正在破土而出,舒展开第一小片嫩芽。
杨束虽然表面上强迫自己冷静不要露出什么端倪,同时也在暗中观察周围环境到底有什么特异之处,甚至眼前这位黑旗营统领沈浩也是他关注的对象。
一切都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设的局?
不过,一身轻松无痛苦的感觉真的太舒服!杨束心里感叹到。同时心里止不住的萌发了一下几乎压抑不住的想法,于是试探的在脑子里想到:今日不想理政,游玩一天也好。
这个念头一过,杨束便下意识的绷紧的身子,咬紧了牙关,准备好了接受胸口“赤”的惩戒。可等了数息依旧没有等到那种让他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