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从边上拿了一张脸帕在温汤里浸湿之后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往后靠着半躺,闭起了眼睛。
“还能为何?叶澜笙和马玄霖要给他难堪,他选择用商贾的手段直接断了对方的财路。呵呵,这是要让叶澜笙和马玄霖喝西北风啊?”
杨修胜对这些弯弯绕绕没那么敏感,短时间也没能想透,于是问道“灵王就不怕报复?这么关键的时期这么做有些不理智吧?”
在杨修胜看来,叶澜笙可是如今的文官之首,手里的权力有多大可想而知。杨束在皇室“大考”的这个节骨眼上去得罪这种上层大人物实在有些意气用事了。反正杨修胜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赞同。
但皇帝却笑得很开心。杨修胜暂时没看明白但他却是看得通透,解释道“杨束这是在为自己正名。”
“正名?”
“没错。叶澜笙让马玄霖动了杨束手下的一个大商贾宋家,手段是栽赃,不过下手栽赃的人应该不是叶澜笙而是另有其人这个暂时还不知。杨束硬怼叶澜笙就是要证明自己有能力保护跟随自己的人,也在展示自己的力量,证明他并不怕堂堂左相和刑部尚书。
底气嘛,有两个。一个就是我之前赋予他的钱粮紧缩的大权。有这个大权在手,地方上不可能硬顶着去跟他对着干的,也就变相削弱了叶澜笙对地方编制的影响力。毕竟跟了叶澜笙不一定会有直接的好处,而得罪了杨束肯定会有立刻吃苦头,这二选一很好选的。
所以杨束反手一巴掌给叶澜笙和马玄霖扇回去一点都不犹豫,这是算准了自己大权在握短期内不可能有地方上的人敢明目张胆的和他作对。这算是应时而起,很有魄力和胆识。
另一方面就有些复杂了。不过杨束能这么快就想清楚应该也是做了很多准备的,这些年来在我们没有注意的时候他的的确确成长了很多。
大伯想听听吗?”
杨修胜跟在皇帝身边这么长的时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皇帝这么直白的夸一个人。而且还是夸的“魄力”和“胆识”。
杨修胜也是曾经参与过皇位争夺的,深知要当皇帝的话魄力和胆识绝对是个人极其重要的两个品格。如今皇帝在这样夸灵王束,是不是意味着灵王束已经如一匹黑马直接搏到了皇帝很多的好感?
如此一来,杨修胜甚至不得不将自己心里关于七位皇子的顺位重新排了一遍,如今自然也是要听听皇帝对于这匹“黑马”的说法。
“愿闻其详。”
皇帝继续闭着眼睛,嘴角上扬,笑道“第二个原因其实在叶澜笙自己的身上。之前有次大朝会叶澜笙在朝会上站出来想要我收回将钱粮紧缩的大权下放给杨束的命令,这件事大伯你还记得吧?”
“记得。”杨修胜如今贴身拱卫皇帝,自然也会跟着上朝,记得皇帝说的事情。
“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我特意留中不发了好几天,就是给下面的人反应,按理说叶澜笙不可能猜不到我的打算,可他还是跳了出来反对。并且有意思的是本该牵头的户部却沉默不吭声。所以我点了户部尚书白常卿的名想要听听他的意思,结果很有趣,白常卿居然和叶澜笙唱起了反调。
白常卿向来紧跟叶澜笙,如何会突然唱反调?于是我让人去查了一下这两人,发现两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一个就是白常卿从之前起就似乎在故意避开叶澜笙,宁愿被扣上一个“惧内”的帽子也不愿和叶澜笙走得太近,划界线的意图很明显。
另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是查白常卿的人不止我,还有一伙,后来被我的人分辨出居然是我那小儿子杨束的人手。
呵呵,这说明杨束其实也早就怀疑白常卿的反常行为了。深挖之后更是发现白常卿如此反常的要和叶澜笙划清界线,其实是怕了。”
杨修胜越听越迷糊,摇了摇头,说“怕了?为什么白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