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张和豆腐钱家的婆娘最是牙尖嘴利。
“一天到晚颠三倒四,把野孩子养得带劲、自家相公留不住的女人,真是令人一言难尽!”
“可不是嘛,自己吃那么胖,孩子倒养成两根小豆芽,就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给别人家孩子做饭?”
“徐氏你怎么也犯了傻?你换人做饭,最起码征求一下我们父母的意见吧?”
徐氏上前对着众人福了一福,眼圈跟着也红了。
“是我对不住大家和孩子们,我和爹娘也是看她娘仨可怜,才答应一起搭伙过日子,没想到竟出了这事。”
说罢,还扇了自己一巴掌!接着就呜呜呜地哭起来。
程密……
苏放急忙过去抓住徐氏的手,让她别再打了,然后就朝众人拱了拱手。
“我们家的事给各位乡邻带来了伤害,我深表歉意!
孩子们这次看大夫的费用都由学堂一力承担,还望各位乡亲能够原谅我们这次!”
说罢,就来了一个180度的诚意鞠躬!
程密看着他两口子一哼一哈,三言两语就把脏水都泼到自己身上,真是玩得很默契呢!
难道他俩上辈子是混娱乐圈的,动不动就道歉、道歉、道歉的?
但程密也不是能任人搓扁揉圆的!
“不如把孩子们所有吃过的东西都端过来,让温婆婆验一验,看看到底是哪样东西出了岔子。
不然就算把我揪出来,你们就敢让孩子明天接着来学堂里试毒?
他们可都是你们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啊!”
程密相信,村里这群有头有脸的人,并没那么好糊弄,他们可不傻!
“对,还是验一下,找到真正的元凶。”
大牛爹发话了,虽然他爹才是族长,但大家看大牛爹也还是带着几分尊重。
“是啊,是啊,徐氏你去端来吧,这样我们也放心让孩子们休息好了接着来上学。”
柱子爹虽然粗鲁,但也不是那刁蛮不讲理的人。
温婆子也跟着点点头,还从发髻上取下一枚银针。
苏放见乡亲们并未和自家翻脸,就催着徐氏快去把孩子吃过的东西取来。
徐氏却一时有些慌乱。
“除了刚刚那块饼,其他东西都吃光了,哪里取得出来?”
程密看徐氏的神情有异,心里也打起了鼓。
按说今天轮到自己做饭,徐氏却并没让她给孩子们做午餐,只让她动手做了孩子们吃的烧饼,难道真有什么猫腻不成?
病情不太严重的大牛,抬头拉拉他爹的衣袖。
“爹,我知道我们吃的菜在哪里,就在苏先生和师娘住的屋子里,有个黑乎乎的大坛子。”
徐氏听完更是慌乱。
“大牛,你知道什么!平常你也没来过我屋里。”
“有一次我和柱子他们玩捉迷藏,偷偷溜进去看到的。”大牛一脸自信。
大牛爹低头摸了摸大牛的脑袋,然后起身朝苏放也鞠了一躬,“苏先生,既然孩子说在屋里,就麻烦你去把那坛子取出来吧。顺便做烧饼的面也一并都端来我们看看。”
“对,对,都端出来。”
柱子爹又开始晃他那把大刀了。
苏放见徐氏不动弹,他就起身朝屋里走去。
徐氏情绪却更为激动了,上前一把扯住苏放的大腿,不让他去屋里拿。
“不能去!你们都把我家当成什么人家了?这是要抄家还是咋地?
要是查不出问题,我们家的名声毁了你们谁来赔偿?”
众人见他两口子僵在那里,竟也不再管那么多,齐齐向屋里冲去。
柱子爹拿着大刀三步两部地就把苏放的屋子里搜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