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宗此番真的是动了大怒,盛公公眼瞧着自己是劝不住景宗了,便连忙差人去后宫将婉贵妃请过来。
景宗宠爱婉贵妃是后宫人皆知的事情,平日里也是婉贵妃与景宗相伴最多。所以到了景宗动怒的时候,还得请婉贵妃过来,才有可能劝住景宗。
婉贵妃本来在陪着弘琏在花园中赏金鱼,但承乾殿的小太监着急忙慌地跑到花园中寻到婉贵妃。
这小太监一见到婉贵妃便直接跪在地上对着婉贵妃说道,“婉贵妃娘娘,您快去承乾殿瞧瞧吧。今日朝堂上出了大事,皇上动了大怒,就连奴才的师父也无法劝阻皇上。”
“盛公公可是最懂皇上心性的,他又是皇上自幼便跟在皇上身边的老人了。皇上平日里定会给盛公公些许颜面的,只是这朝堂上是出了何事让皇上动了如此的大怒?”
“婉贵妃娘娘,您可有所不知,不知道是什么不要命的人,竟然把皇上废后的消息传了出去。而且外面的百姓们竟说什么皇上要废除自己的结发妻子,是忘恩负义之举。还说大宗没有子罪母抵的道理,所以百姓们都在讨伐皇上呢。”
“竟有如此的事情!”婉贵妃听着小太监汇报完后,知道此番事情不简单。她忙将弘琏交给了一旁的雨婷,又示意雨婷等过半个时辰后将弘琏带到承乾殿。
婉贵妃在前往承乾殿的时候,思绪颇为复杂。这些谣言是她和傅彦安排人散播出去的,她也知道当皇上听到这些谣言之后,定会十分恼怒。但是傅彦与她说过,皇后现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所以任凭她在后位上多待一会儿也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只是大皇子的野心颇大,加之这些年他在大皇子府中受尽委屈,所以他是下定要夺位的决心从大皇子府中出来的。所以傅彦不会任凭他这般轻易地走出大皇子府。
婉贵妃刚入承乾殿,便从半空中掉下了一个茶盏。而这茶盏刚好落在了婉贵妃的脚下,变成了碎片。茶盏再往前一寸便会砸在婉贵妃的身上,此后果不堪设想。
盛公公见状,连忙跑到婉贵妃跟前,查看婉贵妃可有何损伤。
婉贵妃心急地将盛公公一把推开,说道,“行了,本宫无恙。皇上现如今如何了?”
盛公公闻言立刻跪拜在地上,带着哭腔对婉贵妃说道,“娘娘啊,老奴服侍皇上这么些年,是从没见皇上动过如此大气啊。从前就算朝堂上的事情不尽人意,皇上也是一个人把气憋在心里。可现如今这百姓们传的实在离谱,皇上实在是压不住这口气呀!娘娘,您是奴才最后一个救命稻草,您可一定要将发怒的皇上劝阻住。这皇上动怒伤的不是旁人,而是皇上自己的身子。”
“本宫知道了。”婉贵妃快步朝着内殿走去。可当她的脚刚要迈过门槛之时,便从内殿那边传来了景宗的声音。
“朕说了谁都不能来打扰朕,你们这帮狗奴才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婉贵妃闻言,神色并没有一丝变化,而是继续带着微笑朝景宗走过去。只是婉贵妃注意到这内殿里面满地都是碎片,她便也只能小心地开口。
“底下的人说皇上今天情绪不大好,臣妾担心皇上,便想来承乾殿瞧瞧皇上。皇上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地解决,只是皇上若是真的动气了,伤害的可是皇上自己的身子。皇上若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臣妾和弘琏着想啊。弘琏现如今年岁还小,他时常吵着要见自己的父王呢。皇上可要珍重自己的身子,看着咱们的弘琏慢慢长大,娶妻生子呢。”
景宗看见来者是婉贵妃后,神情稍缓了一些。对于弘琏,皇上又是老来得子,所以他一向对于弘琏都是十分宠溺的。当景宗听到婉贵妃将弘琏搬了出来,他便也暂时将怒火放置了一旁。而是走上前牵过贵妃的手,又将她牵到软榻上坐下。
“婉儿啊,朕也不想大动肝火,只是此番的事情让朕颇为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