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哗啦的,那些价值昂贵的青瓷瓶就在顷刻间被摔得粉碎。
最后,他摸到了一个墙壁上立着一个白瓷珐琅的圆形瓷盘,那瓷盘平时都是用来盛一些装饰用的小玩意。
现在却被秦天海像是得到什么称心的工具似的,当即就捏在手里,用力的朝着秦砚琛的那边就掷了过去!
秦砚琛照样是没躲,只不过把乔安笙往自己身后护了一下,略略的抬起了胳膊,挡了一下那盘子。
瓷盘砸在胳膊肘上的时候,像是被强电流击过,秦砚琛的手臂在那一秒钟内一下子就麻了一下。
但是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护着乔安笙,目光冷硬的看着对面已经几欲抱走的秦天海。
秦天海见他那一头刺戾的样子,粗重的喘了几口气,手指颤抖的指着秦砚琛,身子发颤,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抖着手,实在是找不到称心的工具了,索性解下了他腰上的皮带,那皮带上的金属带扣,咯蹦一声都被他用力拽断了。
乔安笙见秦天海那血管都要爆裂的样子,担心秦砚琛受伤,皱皱眉头,拉着秦砚琛就往后退!
“畜生!混账!我!我……”
秦天海抬起手里的皮带,几步的跨到了秦砚琛的面前,抬起手挥着皮带就抽了下来!
“够了!统统给我住手!”
就在场面再次要陷入混乱的时候,一道威严而苍老的声音从另一边的走廊上穿了过来。
“闹够了没有,你们两个!”
只见秦广延背着手,面色铁青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任管家低眉顺眼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路走到了风暴的中心。
秦广延平日里也都是副温和的样子,今天也难得的发了怒,一双的剑眉都要拧上了天,老一辈的那种杀伐果断和狠戾也终于在此刻现了形。
他走到了秦砚琛和秦天海的面前,先是瞪了一眼秦天海,继而又看了一眼秦砚琛,语气很是愤怒。
“你妈,还有你的奶奶现在还躺在那里生死未知,你们两个就在这里打成这样,你是盼着早点先把我们两个都气死吗?”
秦广延的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威严吼出来的时候,甚至在走廊上都形成了回音。
他背着手,脊背挺得笔直,气场一改往常的温和。
秦广延的出现及时的制止了处在暴怒中的秦天海,他虽再怎么愤怒,却也不能够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去发飙了。
因此就喘着粗气,捏着那根皮带,像是伤痕累累的猛兽,双目充血的盯着那边的秦砚琛,宛若在盯着自己的仇人。
秦广延本来心情就糟的不成样子,出门见了这一地的狼藉,更是气血翻涌,抬脚踹开了自己脚边的碎片。
“明明是父子,却像是两只野狗,一见面就要咬个不停,有什么话,心平气和的说,能够要你们的命,是不是?”
秦天海听着秦广延的训斥,咽了一口嘴里翻涌的血气,甩着手里的皮鞭,颇为愤懑的指着秦砚琛。
“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父亲来看……”
不待秦砚琛说话,秦广延就白了他一眼,接过话就怼“那你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一个做父亲的样子!你有没有把他当成你的儿子来看!”
秦广延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堵的秦广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凭心而论,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真的把秦砚琛当成自己儿子来看。
即便是小时候还有点亲情所在,但是二十多年的都没有见到,就算是找回来了,这中间缺失的亲情也变得很稀疏淡泊了。
比起儿子,秦砚琛更像是他最得力的一个手下,因此秦天海才忍受不了秦砚琛一次次的挑衅。
他受不了自己的尊严被一个部属所藐视。
秦广延见他没话说了,才把目光投向了秦砚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