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靴子上有粘着泥土,刘承祐好奇问道“去哪里玩了?”
迎着刘承祐的目光,刘煦说道“我去观稼殿看庄稼了!”
“哦?”刘承祐,有点好奇“你怎么会想去观稼殿里?”
闻问,刘煦认真地答道“我听说,爹爹每年春季,都会带公卿大臣,下田垦作,心中好奇。宫中新立观稼殿,所以去看看!”
刘承祐不免惊奇,上下打量了刘煦几眼,只见这小童,目光清澈,说“有何收获?”
刘煦伸出手,晃了晃,道“我已经能辨识五谷!”
刘承祐兴致愈浓,问“是哪五谷啊?”
刘煦扳着手指头,应道“稻、黍、稷、麦、菽!我让宫人,取出五谷稼苗与谷粒,一一辨识。我还知道,平日所食的米、面,都来自稻与麦”
“哈哈”刘承祐笑出了声,抚着其脑袋,左右环视,道“观此子表现,取其小名为秾,倒也相应!”
太后李氏心情甚佳,将刘煦搂入怀里,对刘承祐道“二郎,秾哥也快六岁了,也该给他找个师傅,启蒙入学。”
刘承祐稍作考虑,说“也是到年纪了!娘心中可有属意人选?”
“太子太保杨凝式如何?他是有名的书法大家,驰名内外!”李氏说。
刘承祐眼色一闪动,摇了摇头“杨公年纪大了,近来身体也不好,我都许久未召他入宫了!”
“礼部尚书和凝?”李氏又提出一个人选。
“和凝倒是颇有才学,不过他长于短歌艳曲,文辞华丽浮艳,不适合!”刘承祐说。
见状,李氏直接道“既如此,还是二郎你决定吧!”
略显尴尬,刘承祐看着刘煦,见着其待在祖母怀里,做着安静的小郎君。斟酌几许,刘承祐道“张昭吧!他自郑州任上归朝,还未有所安排,正好,可入宫修史的同时,也给皇子们当老师。此公才情敏达,通晓历代史策”
告退,离开慈明殿,与符后相伴。刘承祐亲自扶着她,二人信步而走,漫游于宫室之间,这份难得的体贴,倒令符后颇为享受。
摸着肚子,轻声对刘承祐道“才四个月,不必如此紧张!”
“应该的!我平日里,也没有多少时间与你相伴!”刘承祐说。
轻轻地依靠着刘承祐,大符“我侍奉娘娘,许久没有见她像今日这般开怀了!”
刘承祐闻言微叹“一直以来,娘都在背后,默默支持我。有些事,心里虽然不开心,却也顾及我的想法,配合我的决定,从未使我为难。相较之下,却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有些不孝了。这两年,我少去慈明殿,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她。”
见他展露心扉,情绪略怏,符后握着刘承祐的手,宽慰道“二郎既是一家之主,更是一国之君,所行所思,都有所顾忌。太后娘娘,也是理解的!”
“正因如此!反思下来,我才更觉愧疚啊”刘承祐舒出一口气。
见状,符后转移话题“刘煦年纪虽小,却是聪慧喜人啊!长大了,定是个仁人君子。宸妃早薨,这些年他长于慈明殿,看着也颇令人心疼,不过,有子如此,宸妃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
“此子却确实聪慧!”提及刘煦,刘承祐应了声。
方才在慈明殿中,刘煦的表现,尽收其眼底。符后继续说“相较之下,刘旸他们,还只会嬉笑玩乐,好动不止。二郎,是否也该给刘旸,找个师傅?”
听其言,刘承祐不由偏头看了看符后,符后嘴角带着浅笑,满脸温和。
刘承祐说“四五岁的小童,玩闹是其天性”
符后显然有其想法,道“身为天家之子,本身负重器,岂如寻常百姓之家。我觉得,刘旸可以入学了。”
眉头稍微皱了下,刘承祐停下脚步,但见符后有点固执地望着他。与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