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显然没听明白,冷淡道“那还不是一个样?”
贺明的眼神变得冷峻起来,他摇头说“不一样。以前宁王军的粮草都是由朝廷发送,但这些不同了,宁王要自己购买粮草。”
宝琴听得摸不清头绪,说“我听说朝廷好像是禁止宁王军自筹粮草的,是吧!是有这么条律令吧?”
宝琴毕竟是女孩子,平时不喜欢关注这些,只是因为生意的原故听自家米粮铺的掌柜先生讲过。
贺明喝干了就杯里琥珀色的枸酱酒,点头道“不错,朝廷当年为了限制宁王军设置了这么条律法。只是如今事态不同了。”
“事态不同了?”宝琴愁眉,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贺二哥哥别在跟我藏心灯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贺明站起身来,将门关好,一脸谨慎且神秘的样子,低声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只告诉你,你可莫声张,宁王要出兵讨伐朝廷了。”
宝琴心里一沉,惊得怔忡了片刻,问“二哥哥消息可准。”
贺明道“八九不离十。别忘了,我舅舅可在宁王军里任职军曹的差事啊!”
宝琴恍然道“所以……”
贺明道“所以我才能提前得知这个消息,早一步为宁王筹措粮草。我舅舅说宁王有的是钱,这些年在嘉阳关山高皇帝远,偷偷的积攒了不少。他一介王爷,不愁吃穿,要那么些钱干什么,还不是留着做大事儿用。”
宝琴咧嘴说“这,这谋反的事儿你也想掺和?即便是赚钱也太冒险了吧!”
贺明嘿嘿笑道“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才没人干哩!况且,你说宁王起兵是造谁的反?”
宝琴正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是造皇帝的反了。”
贺明又问“那我问你,皇帝现在哪里?”
宝琴答不出来,“呃”了半晌。
贺明道“朝廷里现在藏污纳垢,巨蠹横行,在百姓的声望远不如前。现在那些昏庸的大臣又将陛下看丢了,陛下还未及弱冠之年,不过是个孩子,一个人在这世上流浪多么危险。宁王身为朝廷架海紫金梁,能不气愤?此番他出兵就是要教训教训那些奸佞,专知献媚的小人,并未是为了真的篡位。”
宝琴想了想,理解了他的话后说“照你所说,宁王此举还是正义的喽?”
贺明笑道“正如你说的,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只要是为皇上做事自然都是正义的。所以,相比之下那些朝中的奸佞你说该不该治一治?”
宝琴沉思着,脸色却不像适才那么难看了。
贺明又连饮了三杯。跟着朝她解释说“宁王前些天出兵夷狄的事情天下皆知,但最后他失败了,铩羽而归。原因就在这粮草上,朝廷中以桂王为首的权佞不希望宁王强大,所以扣住宁王请粮的奏折不给皇上批阅,这才闹得桂王最后败北。宁王自然是气恨朝廷里的那群狗官了,而他们偏偏又把皇上弄丢了,恰好给了宁王出兵的借口。宁王又富裕,兜里财宝无数,如果我们能将粮草给他补足赚来的银子少说也能使咱们的家产翻一翻,到时候你就不必在受宝珊那臭丫头的气了。”
宝琴咬了咬嘴唇,想狠心答应,却还是担忧道“可宁王若是败了呢?他就是反贼,我们也就都成乱臣贼子了。”
贺明问她说“你说是宁王军厉害,还是朝廷军厉害?”
宝琴答道“人尽皆知,宁王军治军严格,骁勇善战,朝廷军哪儿是他们的对手?”
贺明道“对啊!宁王若不是少了粮草连能骑善射的夷狄人都能灭了,还怕朝廷这些腐朽的官军?这场仗少说有九层的胜算。若是赢了,我们不仅赚的盆满钵满,说不定宁王爷一高兴,还能给你爹和我爹封个官儿当当呢!”
听他这么一说,宝琴放下心了。封官什么的恐怕他爹不会稀罕,可能还嫌弃累不愿意去做大堂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