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凉国覆灭已然过去了三年有余，林月也真的放下了。

林姬风答应无因方丈的时日也近了，想着最后再陪林月一些时日。

林月决定最后再去不夜城一趟，一来看看长姐，再见一面，做个告别。二来也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想最后再看一眼叶漠然，从此天涯海角，一别两宽。

林月与林姬风二人来到不夜城，左右如今已是没了复立凉国的打算，身份自也就没有必要再做隐瞒。

故而在进宫之前郑重地递了拜帖，倒也算是有名有份的再见林阳一面。

又或者换句话说，林月如今已是武功尽失，即便是想要夜闯夜阑皇宫，偷偷去见林星，也没了这等本事，只能去走正门了。多少有些遗憾，好在也放下了。

翌日进宫，夜阑皇帝特意设了宫宴款待，虽说二人说过不必隆重，只是想见林星一面，但也足见夜阑皇上的重视。

宫宴并不盛大，但林月还是见到了夜阑最得宠的王爷。

林月看向叶漠然的时候，叶漠然似乎也正好巧不巧的看向了她。

二人对视一眼，叶漠然冲着林月点了点头。

林月笑笑，也点了点头。

与表面的“云淡风轻”不同，林月心底感慨万千，如今的两人便只能如此远远相望，点头之交了。

……

直到，他自请舞剑助兴。

……

而后，长剑刺入林月腹部。

他笑：“世说月离两命，生死人肉白骨，为何这点小伤姑娘便招架不住？”

她最后一次对他笑了：“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啊。”

叶漠然愣住，只觉得自己脑袋整整刺痛，回忆一点点袭来，渐渐清晰。

夜阑宫闱乱作一团，当值得，不当值得太医一批又一批的赶来……

林姬风揪住叶漠然的衣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叶漠然瞳孔无神，杀剑所以不知道在何处松手扔掉，至于林姬风的问题，更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也罢，从此我与月儿和齐天王死生不复相见。”

……

太医禀报，随能够暂时留住林月性命，却也不过是苟延馋喘，救不回来了。

林姬风本就是大夫，自然清楚林月的情况，此时他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便是彼岸忘川：“我这就带月儿上白云涧求彼岸忘川。”

“呵，彼岸忘川根本无用。”叶漠然冷笑一声说彼岸忘川无用，却又说不出缘由。

好在夜阑皇帝解释，这才知道……原来二人母妃乃是被白云涧毒害，而这也成了夜阑皇帝与林阳之间的心结。

叶漠然不过是想着，既然林月乃是月离命格，自不会死，若如此能够让皇兄与皇后敞开心扉，也好……

可是，真的好吗？

林姬风在了解清楚一切缘由之后，不由得失声笑了：“笑话，彼岸忘川从不赠予外人，若有违背，需家主终生禁闭或以死谢罪。白家家主能好好的活到等你刺杀，怎么可能给了你们彼岸忘川？即便你忘了刺杀一事，也该知道家主并未长辞。”

“怎么可能？”叶安然和叶漠然均是难以置信。

“你夜阑宫闱的事情，自己不清楚也就罢了，竟还要怪罪于他人，可笑至极。”林姬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