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项目会因此被停工,那样子他们云龙公司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毕竟这几个亿的投资并不是完全他们公司的自有资金,很大一部分来自银行贷款,一旦停工,他就要承受每天不断增长的利息损失,他的心理因此承受了很大的压力。现在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把张辉给摆平了,他的心理放松了下来,这些天承受的压力反而让他有点不胜酒力,说话就开始有点把不住门了。
钱总拉着张辉的手,脸红红的,笑着说“张记者,说实话,你这今天真是让我找得好苦啊,还是你们记者好啊,拿着照相机四处拍一拍,然后把稿子写一写,钱就来了,多轻松啊。哪像我成天四处瞎忙,屁颠屁颠的不说,多少有一点做的不好,就受埋怨,哎,苦啊。”
张辉笑了,说“你这个几个亿的大老板还喊苦,那我们这些每个月就赚几千大毛的人要不知道怎么活了。”
钱总苦笑了一下,说“你不懂的,你以为我豪华汽车坐着,成天美酒美食,就过得很幸福吗?不是的,你知道我要摆平多少关节啊,不说别人了,就说市里的穆广副市长吧……”
陈鹏在一旁并没有和多少酒,他在这种场合本能的保持着一种清醒,听钱总越说越不像了,还要把穆广给说出来,他更害怕钱总说着说着把他也扯进去,赶忙打断了钱总的话,说“钱总,你说什么呢,我们跟北京来的张记者聊得好好的,你瞎说什么。来,张记者,我敬你一杯,我可跟你说啊,下次回来可不准不声不响了,你要给我们基层的这些干部接触北京来的领导的机会。对了。”
陈鹏说着,指了指支书和村长,说“我把这个责任交付给你们了,只要你们看到张记者回来了,就要马上汇报给我知道吗?你们如果知情不报,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张辉干笑了一下,说“陈区长在我家里都布上了岗哨,这是不想让我回来啦啊。”
陈鹏笑笑说“哪里,我也是想多接触一下北京来的领导不是。”
张辉笑了笑说“陈区长,您不要这么说,我只是一个记者,可不是什么北京来的领导。”
陈鹏笑了,说“我们这些都是乡下人,见了北京来的,都认为是领导。
张辉知道再跟陈鹏说下去一定会缠夹不清的,他其实更关心刚才钱总提到的海川市的副市长穆广,难道说穆广也牵涉到这一例违法用地当中了吗?记者的本性让他很想探听清楚,便不去理陈鹏,转头问钱总,钱总,你刚才说市里面的穆广副市长,难道说穆广副市长跟这个项目也有关联?”
钱总刚才差一点顺口说出他和穆广的关联,幸好陈鹏及时的制止了他,就这样他也是惊出了一头冷汗,他在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暗骂自己几口黄汤下肚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种事情其实能够随便就说的,尤其是还当着张辉这个记者说。
钱总内心中并不认为张辉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目的来采访他们云龙公司建的这个高尔夫项目的,他认为张辉就是想抓住他的把柄敲他的竹杠的,他也是见识过不少记者打着采访的名义敲竹杠的,现实状况也是这样的,他这一次又为了摆平张辉这个记者付出了很高的代价。如果再被张辉知道他和穆广之间的联系,这家伙还不知道再敲什么样的竹杠呢。
现在张辉又问起穆广来了,肯定是自己刚才的话让这个敏感的家伙又嗅到什么味道了,钱总心里暗骂张辉太过分了,自己刚为摆平他付出了一笔很大的代价,他又想刺探新的情报了。
钱总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了,是当初我们来海平投资的时候见过穆广副市长,当时我们一起坐在主席台上,还聊过几句,就这样。”
钱总缩了回去,张辉心里暗自好笑,也知道钱总已经警觉了起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他也只好作罢。
陈鹏见话题又扯到了穆广身上,担心再说下去钱总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