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赵亦孜真把那田螺特意带到河边给埋了,还插了一块木板,顾云笙和顾云宣在一旁认真地添土,顾云郎特意写了一行:田螺之墓。
赵亦孜对着墓差点没喷笑,若不是看着顾云郎严肃的神色,她真差点没忍住,捂着帕子假装悲伤道
“田螺啊田螺,对不住啊,田螺姑娘如此勤奋善良,我们深受感动,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为了尊敬的田螺姑娘,以后只要你们不再随意伤害村民们的庄稼,我们便再也不对你们下口以示惩罚,你们安息吧。”
赵亦孜强行板着脸道,心中却道,不行,越说越想笑,她需要酝酿一下情绪,倘若师叔在这里,他会躺在旁边那颗树下说什么呢?
赵亦孜抬眸看一眼顾云郎刻板的身影,仿佛透过他,在他身后的树下看到一个白衣男子,手里握着酒壶,懒散地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俏皮散漫道
“嗯,难得放下锅铲和筷子,孺子可教也。”
她瞬间泪目,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却滑落两行泪,那句轻轻的呼唤声“师叔”,终是堵在了喉咙口。
顾云郎心中一纠,本能地转身看身后那棵树,再回眸时,她的眼睛已经转移到田螺之墓上,他本来想斥责几句,却突然心软地叹一口气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次别再犯便好,走吧,回家。”
赵亦孜回神,偷偷叹口气,心想我家在何处,师叔在何处,师父在何处,祖父和爹娘又在何处?书灵或许就是无家孤独的吧。
顾云郎莫名地感觉那个背影与以前不同了,为何有种落寞的感觉,难不成是他说得太过了,最近对她太过冷漠了?
顾云宣和顾云笙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大嫂和大哥吵架了,心情不好,她们也不敢说话,更不敢吃那田螺了。
但是赵亦孜情绪去得也快,很快便将屋顶的鸡毛和平日里留下的鸭毛取下来,拨出绒毛去杆,用皂水清洗,再放入蒸锅去用高温消毒,再重新晒回去。
又用单色衣服画出卡通猫的图案,剪开成黄棕白三色的布块,再一针一针将布面缝成绒毛的样子,这样看起来更加柔软舒适,将布块缝制成卡通猫样式,带傍晚那绒毛已经被晒干,再与棉花弹成棉絮,塞进缝制好的布袋中,又将希娃橱柜中剩余的淡蓝色布料缝制成被套,塞入羽绒和棉混合的棉絮。
将剩下的口子手动缝制好,终于制成了新被子,她抱进顾云宣和顾云笙的房间中,顾云宣和顾云笙忙起身去唤“大嫂。”
“云宣云笙,你们的被子旧了,以后那床被子就用来垫底,这是我刚用羽绒和棉花混合给你们缝制的新被子,这个膨胀度和弹性更好,而且更暖和。”
赵亦孜把新被子叠放在床上,又去将他们床上的被子整理一下,又不满意地看了看那单人床似的床,道
“不行,你们的床还是小了些,过几日我去砍些树来重新搭一个大点的。”
她说着把新被子摆在床上,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不用,我来搭吧,你干不了那些重活。”
赵亦孜转头看他,有些惊讶道“你还没去街上买书吗?我以为你已经出发了。”
顾云郎噎住,他总不能说他好像有点想让她陪着一起去,所以他故意留下偷看她认真纺织,变得不像同一个人一样吧。
“哦,我差点忘了,还没给你银子呢,你等着,我去取银子。”
赵亦孜才想起这一茬,忙去房间取银子,顾云郎被她这样好脾气有些不习惯。
“云宣,云笙,我给你们做了两个喵喵抱枕,夜里可以抱着它入睡,喜欢吗?”
顾云郎没想到她再次出来时,又抱着两个可爱的抱枕给顾云宣和顾云笙,把两个孩子勾得眼睛都亮了,小脸笑成了团子。
“喜欢,大嫂,它们好可爱。”
赵亦孜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