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这边的人很会吃,但没想过会吃成这样,连牛奶都能用来炒,还听艺超说这是中国烹饪技术中“软炒法”的典型菜例,已经有七十多年的历史了。
水牛奶和椰汁煮滚混合成的椰子冻,柴胡吃起来醇香四溢,跟吃热果冻一样;而那个用籼米粉做成的伦教糕居然十分透明,软韧性近似糯米,微微的甜味让柴胡流连忘返。
企业与企业之间的文化会因老板的不同而相差甚远。
柴胡不禁想起同样都是三云市的公司,法氏集团就明显没有这种饭桌文化,有西方教育背景的杨修明习惯于在办公室里谈公事,即使谈话内容生硬无比,也不会换地方。
虽然蒋一帆面前摆着诸多家乡美味,该说的问题他还是要说的,因为这个林德义也就第一次见面时在办公室出现了一下,平常人影都难寻,导致投行需要跟他沟通才能了解的问题被一拖再拖,每次他都回复说“晚上聊,晚上聊。”
既然必须晚上聊,那就晚上聊吧。
蒋一帆开口道“林总,关于公司工厂员工社保和公积金缴纳这块,我们想跟您进一步了解一下原因,您看现在方便吗?”
“方便方便!”林德义抹了抹嘴笑道,“你说。”
“就是一些工厂员工没有在三云缴纳社保的记录,公积金这块也是。”
柴胡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炒牛奶,一边感叹蒋一帆说话真委婉,明明东风卫浴未缴纳社保的人员比例大于70,公积金更是一个人都没缴,蒋一帆只是用了“一些”这个量词。
林德义听后无奈一句“不是我们不缴,我们也想缴,员工不让啊!”
柴胡停住了咀嚼的动作,心想如果公司硬是要为我交社保和公积金,我还会不让?
“是不是因为员工想工资稍微高些?”蒋一帆道。
“对!就是这个原因!”林德义放下了筷子,“你看我们工厂员工的平均工资,也就三千多,交了社保,得从这三千多里头再拿一块,而且他们很多在农村也有房子,我们三云的房子他们也负担不起,都是住我们的工厂宿舍,过年回家罢了,没有买房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