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初长成,颇为英俊,然而却更遭人厌恨。
“那个放牛的又来偷听我们上课了。”
“黄三狗,他不是你们家的邻居吗?”
“谁他妈认识这种贱民?”
在晚上,男孩住在牛棚里就像古代凿壁借光的匡衡一样,借着微弱的烛火勤勤恳恳地读着手抄本。
一句“知识改变命运”的话让男孩深信不疑。
在初中的农村劳动中,这个瘦小的男孩表现出比大学生还大的干劲。
“唯有付出更大的代价,我才能获得谅解……”男孩紧咬牙关挑着装满粪便的桶。
父母的“罪行”成为了他身上背负的“原罪”。
家庭背景带给男孩的是一个“被用了火烙上的,再也不能刮去”的“贱民印记”!
可惜人们仍以他为某种子弟,并非就能如期待那样脱清干系。
没过几天,男孩收到了一封书信。
他的姐姐被人架着游街羞辱,禁不住跳湖自杀了……
一年后,风风火火的运动到了尾声。
有人推荐男孩去当工农兵学员,也就是上专科大学,因为他是村里最有学识的青年,满腹经纶。
结果,却被一张表踢了回来,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不予录取”。
男孩终于明白,无论他怎么努力,他永远也无法摆脱家庭出身,或者说身上流淌的血。如果是黑色肮脏的,那么一代人的努力是洗刷不掉的……
当真正变革来临时,男孩却心灰意冷。
他实在不相信这种出身烙印会改变,事实上也不可能完全消失。
这既是一种歧视,也是一种隐藏在大树根部绝对的约束力。
当出生、上学、就业等也变成一种资本时,像他这样的人是多么的无助。
他嘲讽资本凌驾在人的头上,主宰着一切!
所以年纪才15岁的他毅然选择离开了村庄,到处谋生,做过学徒,打过黑工,浑浑噩噩,最后偷渡到国外……
暴雨仍然在窗外肆虐着,苏云泉被突如其来电话铃声打断了思绪。
“泉先生,昨晚睡得可好?”
“还行。”
“很高兴你能如约而至,真是让我感到一阵痛快!”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是在金三角呢?”
“不好意思,”男人顿了顿说,“你带了多少人,从那过的边境口,我都清清楚楚。”
“对了,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吧?”
“当然,死人的东西我可没有兴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人在哪了吧?”
“别着急,你派人把东西送到这个地址……”男人说,“记住,只能一个人去,千万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
一阵忙音过后,苏云泉呢喃道:“没想到,当年还有个漏网之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