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吴悠才颤抖着手,轻轻在和璧耳边唤道“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和璧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睛。其实她只是假装昏迷,她穿的麻衣挺厚实,加上那男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鞭子挥到她身上时劲头不算大,但也足够她受了,万幸的是只是皮外伤。“我们赶紧回去。”
“你还能走吗?”看着和璧苍白的脸,吴悠关切道。
“放心。”和璧勉强站了起来。
“我扶着你吧。”吴悠扶起了和璧,将她的重量放到自己身上。
和璧没有逞强,再过不久天色就会完全暗下来,到时候就麻烦了。两人相搀扶着朝小木屋方向挪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桂嬷嬷一直守在门口,远远看到这两道狼狈的身影,急忙迎了上来。从吴悠手中接过和璧,她身体底子不错,加上近日调理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扶着和璧便健步如飞的往屋里走去。
吴悠也顾不得喘气,脚步踉跄的小跑着进了屋,将所有衣服都拿了出来,往那草铺上盖了一层又一层,如今和璧身上有伤,一点点硬的东西都会让她疼痛难耐。
桂嬷嬷将和璧轻柔平放在草铺上,她处理起这种事情异常熟练,冷静的吩咐道“去兑些温水来。”
“好的,嬷嬷,我这有药。”吴悠将那两个装了药的小瓶子放在桂嬷嬷身侧,转身忙烧水了。
“和璧,不用怕,我们都在这里。”和璧自从见到桂嬷嬷那一刻,心里强撑着的一股气便松懈了,此时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嘴里说起了胡话,桂嬷嬷只能一边柔声安抚她,一边帮她把衣服一点点的褪下。
是什么仇什么恨,竟下这样的狠手!看到和璧满身伤痕,桂嬷嬷眼眶一热,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来。桂嬷嬷很是欣赏和璧的耿直忠诚,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夫人,夫人…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您…您放心…”和璧嘴里不停说着,眼角落下了两行清泪。“小姐,别怕…别怕…吴府会重建的,老爷夫人会好好的…我们不去京城…我们回夕郸…放纸鸢。”
姓吴,夕郸。从和璧陆陆续续透露出的信息,桂嬷嬷脑海里有了些模糊的思绪。
“嬷嬷,水好了。”背后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吴悠已经将水兑好,送了进来。
按捺下思绪,桂嬷嬷开始熟练的为和璧清洗伤口,待她拿起其中个小瓶子,突然脸色一变,沉声问道“这瓶子是谁给你的?”
“那人自称是瑞亲王世子。”吴悠道“他问起是否见过一妇人,形容与您相近,我怕他们对你不轨,便没告知。”
看到她心性这般沉着,桂嬷嬷对她的欣赏又深了几分,那个小魔头也算是她看着长大,能在那小魔头利爪下夺人,且全身而退的没几个人。这孩子,假以时日,必不是池中物!“不用害怕,是我的故人,待明日天明,我大概就要离开了。”
桂嬷嬷细心的帮和璧把药上好,药中似乎带有安眠成分,和璧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进入了梦乡。桂嬷嬷叹了口气道“这鞭痕太深,恐会留疤,唯有宫廷特制的玉露祛疤膏方能祛除。此事因我而起,我会担起责任。孩子,你们可愿随我回京城?”做出这个决定,她也是思索了许久。但这孩子今晚的表现让她下定了决心。
“嬷嬷,我不能连累您。”吴悠看着桂嬷嬷,眼里盛满了挣扎。
“好孩子,嬷嬷的命是你们救的,这份恩情便是用命来还也是应该。我已知晓你与和璧都是女扮男装,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嬷嬷,我们设法解决。”桂嬷嬷见吴悠坦诚相告,心里越发熨帖,这孩子,到这境地了还想着不要拖累别人。
“我本姓吴,父亲是正四品文官吴文远,因惹怒圣颜,十余日前已被抄家。我与和璧侥幸逃脱,本想投靠故人,途中却因我生了重病,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