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说什么?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她慌不择乱地挣开他。
这人在说什么糊话,他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父亲了,居然还妄想老牛吃嫩草。
傅于琛似乎会读心术,“我知道,你嫌我年纪大,可是大一点有什么不好,我会更疼你。”
苏樱听不见。
她拒绝去听。
“我知道你并没有男朋友,我们完全可以试一试。”
苏樱还是听不完。
她仍旧拒绝去听。
傅于琛失去了耐心,忽然手一紧,用力抱住她。
他抱得好紧。
屋子里很黑,他身上穿得衣服也是黑色的,他的人就像是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令人骇怕。
苏樱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下雨了。
雨下得好大。
幸好苏樱的包包里随时都放了把雨伞,她的人很快就消失在珠帘般的密雨里。
傅于琛追出去,已看不见她的人影。
整个别墅里突然安静的可怕,诡异的可怕,谁都不敢出声,傅于琛怔怔站在走廊上,望着密雨,突然苦笑一声,她拒绝了他,连考虑都没有就拒绝了他。
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他第一次感到无奈。
他没谈过恋爱,只以为追求女人如圆桌谈判,强势与步步紧逼就能达成最后协议。
即便是现在,他还是没觉得自己的方法用错了。
回到家,竟看见父母回来了。
回来得毫无声讯。
就如同他们离开一般。
中间到底隔了多少个日夜,苏樱已数不清楚。
界限太过模糊。
老太太坐在她那把定制的轮椅上,吩咐着陈妈要准备哪些哪些菜品。
“阿一鲍鱼,秘汁叉烧、小鸡蘑菇炖粉条、芹菜炒牛肉,哦,还有白菜饺子......”
又是这些,苏樱苦笑一声,这些菜单,她都已能背得滚瓜烂熟。
无论爸爸有多大,在奶奶眼里,他永远都是孩子。
孩子喜欢吃的菜,母亲永远都记得那么清楚。
可是她呢?
她一定是个例外。
母亲依偎在父亲身边,看见苏樱回来了,她投以一抹微笑,苏樱却觉得陌生得很。
进了屋子,只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叫了声“爸爸妈妈”,便进了房间。
只听得母亲轻声抱怨,“别人家的孩子都和父母那样亲,我们家的就偏偏相反,也不知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你要是能多陪陪她,她会跟你不亲?”这是老太太的声音。
母亲说:“父母要都在家里陪着她,那谁出去赚钱?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懂体谅父母?别人家的孩子不也都是这样过来的么?哪里像她这样?”
听到这里,苏樱突觉心口绞痛,父母父母,又是父母,赚钱的是爸爸,并不是她。别人家的母亲三天两头都会打电话回来与孩子谈心,而她呢?二十年来都从未与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她现在有什么资格抱怨?
“好了好了,就你话多。”
父亲一如既往地和稀泥。
苏樱拍拍耳朵,不打算再听下去,身子往床上一倒,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黄昏。黄爸下班回到家,梁阿姨立马贴上去,叹道:“今天可把我这根老腰累惨喽!”
黄爸坐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笑问道:“怎么了?”
梁阿姨伸手替他锤肩,幽幽道:“想给家里彻彻底底搞个大扫除,这个样子,哪里看得下去。”
客厅的地板上湿漉漉的,像是刚拖了地。茶几上,沙发却是乱糟糟的,黄爸自己在沙发上刨出一块地,坐下问道:“还没有搞完?